第65章(第4/6页)

谢芳菲搬了把椅子过来,侧头对他说:“你伤的这样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先在这里坐着吧。”容情看着她笑了笑,没有推辞,果然坐下来。谢芳菲走近他,全身上下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抓起他的手,十指泛白,异常冰冷。皱着眉头说:“容情,你说实话,你究竟伤的怎么样了?你不告诉我,我也打听的出来。”

容情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看见你这样担忧紧张,我就是再受一次伤也值了。”谢芳菲没有挣脱,垂首说:“容情,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恶。我一次又一次的害了你,你为什么不怪我?”当然是她害了容情。容情轻拍着她的右手,说:“芳菲,你总说自己不好。可是,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了。看见你,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了我。”

谢芳菲见他额头上冒出一些虚汗,将额角的毛发给沾湿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显然在自己面前强撑着。心里愧疚的想,才这么一会子,他就支撑不住了,还一个劲的宽慰自己,说不要紧。怎么也这样傻呢,和自己一样的傻。秋开雨下手真是狠毒。低头说:“容情,你好好疗伤吧。要不要我去请大夫?”站起来要离开,怕打扰他养伤。容情笑说:“我又不是生病了,只不过胸口有些闷而已。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再陪我坐一会儿吧。我也有些闷了。”

谢芳菲只得坐下来,连忙说:“我哪里有什么事,闲的很。你胸口闷是吗,我看严重的很,找个高明的大夫针炙针炙说不定就好了。”容情笑说:“哪里去找这么高明的大夫,不是个个大夫都有陶大师那样的本事的。”谢芳菲听到陶弘景的名字,惊呼一声,说:“容情,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建康的时候,我死皮赖脸的问大师要了一粒丹药,搁在房间的柜子里呢。我过去找一找,给你送过来吧。”推开椅子,从容情的身边过去。

容情一手拉住了她,谢芳菲回头问:“怎么了?”容情舍不得她离开,半晌,找了个借口说:“我陪你一起去吧。”谢芳菲笑说:“你不是受了伤么?还是在这里坐着吧。我去去就回。”容情不由分说的站起来,说:“我也想出去走一走,还是一起去吧。”谢芳菲听他这么说,没有再坚持,一起往后院里走来。

谢芳菲扒开横里伸出来的树枝,笑着说:“不是你提起陶大师来,我差点就将这粒丹药的事给忘了。”推开门,请容情进去。先进内室翻箱倒柜的搜寻了一阵,空手而回。对容情尴尬的笑说:“真不知道放哪里去了。”问旁边倒茶的丫鬟:“我上次带回来的那些脂粉盒子放哪里去了?”丫鬟回头笑说:“小姐,你找的原来是这个呀。上次你不是说用不着这些东西,让我放到外头的抽屉里么。”说着走到东边的桌子边,拉开左手边的抽屉,笑说:“小姐,你看,都在这里呢。想是你忘记了。”

谢芳菲“咦”了一声,说:“我还真的不记得了。”也跟着走过去,用手拨弄了两下,寻到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外面还刻着云雾山峰之类的图案,闲适悠然,光是瓷瓶,价值都不菲。很像陶弘景的东西。笑说:“我真该死。陶大师知道了,一定又要责怪我拿他的东西不当数。”千金难求的东西,就被她随随便便的扔在旮旯里,差点忘记了。

递给容情说:“这个东西,可费了我许多的唇舌。大师开始的时候怎么都不肯给。后来我找了借口,对大师说小文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急呀,他犹豫了半天才给了,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不要再当金疮药用了。我连连保证,大师看起来还是一脸的心痛。”谢芳菲想起这件事,不由得笑起来,

容情接在手里,见封口是密封的。于是问:“这是什么丹药?怎么这么贵重,封口也是封着的。”谢芳菲解释说:“到底有什么功用,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萧鸾的病吧。他本来快要死了,就是靠这个吊命撑了几天。我曾经笑称大师和阎王爷作对,将来阎王爷是不会放过大师的。大师告诉我,封口一旦打开,必须立即服用,不然药效很快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