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6页)

迪尔德丽点了点头。

“是的,”她说,“要知道,我在那儿。”

斯彭斯的态度起了一点变化。或许是更温和了,但也更有官方的威严了。

“你在那里,”他说,“在金链花庄园。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迪尔德丽说,“应该是八点半到九点之间。大概接近九点。反正是在晚饭以后。她打电话给我。”

“厄普沃德太太打电话给你吗?”

“是的。她说,罗宾和奥利弗太太要去卡伦奎的剧院,她会独自一人在家,问我愿不愿意去陪她一起喝杯咖啡。”

“你去了吗?”

“是的。”

“你和她喝咖啡了?”

迪尔德丽摇摇头。

“没有,我到了那里——敲了敲门。但没人应答。所以,我打开门,走进了门厅。天很黑,我从外面看到客厅里没有灯光。所以我很困惑。我叫了两声‘厄普沃德太太’,但没有人回答。所以,我想肯定是弄错了。”

“你觉得可能是什么错误呢?”

“我想也许她最终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剧院了。”

“没有告诉你吗?”

“这的确有些奇怪。”

“你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释吗?”

“嗯,我想也许弗里达传错了话。她确实有时会把事情搞错。毕竟她是个外国人。昨天晚上她又很兴奋,因为她要离开了。”

“你后来做了什么,亨德森小姐?”

“我离开了。”

“回家?”

“是的——我是说,我先去散了会儿步。天气相当不错。”

斯彭斯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波洛注意到,他一直在盯着她的嘴巴。

此刻,他回过神来,轻快地说:

“好了,谢谢你,亨德森小姐。来告诉我们这些情况,你做得很对。非常感谢你。”

他站起身来,与她握了握手。

“我觉得我应该来,”迪尔德丽说,“妈妈不希望我这样做。”

“她不希望吗?”

“但我想我最好还是来一趟。”

“做得很对。”

他送她出去再回来。

他坐下来,敲着桌子,看着波洛。

“没有涂口红,”他说,“还是仅仅今天早上没有涂?”

“不,不是仅仅今天没涂。她从来就不用口红。”

“现在看来这很奇怪,是不是?”

“她是个非常奇怪的姑娘,发育不良。”

“而且也没有喷香水,至少我没有闻到。奥利弗太太说昨晚房子里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她说是昂贵的香水气味。罗宾·厄普沃德证实了这一点。不是他母亲使用的香水气味。”

“我想这姑娘都不会用香水。”波洛说。

“我不这么想,”斯彭斯说,“虽然看起来有点像一所老式女子学校的曲棍球队队长,但她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不错。”

“发育不良,你是这么说的吗?”

波洛想了想。然后,他说这事没这么简单。

“她不符合条件,”斯彭斯皱着眉头说,“没有口红,没有香水。而且既然她有个健在的母亲,而莉莉·甘波尔的母亲在莉莉·甘波尔九岁的时候,在加的夫一次醉酒斗殴中死了。我看不出她怎么可能是莉莉·甘波尔。但是,厄普沃德太太昨晚打电话要她来——你就不能排除她。”他摸了摸鼻子,“这事不简单。”

“尸检报告怎么说?”

“没有太大帮助。所有的法医都说她可能是九点半以前死的。”

“所以,当迪尔德丽·亨德森来到金链花庄园时,她可能已经死了?”

“如果那姑娘没有说谎的话,可能是。如果她说的不是实话,那么说明她城府极深。她说妈妈不想让她到我们这里来。这是什么意思?”

波洛想了想。

“没什么特别的。母亲都可能这么说。你要知道,她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