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5页)

为了掩饰尴尬,莫琳急忙谈起她养的爱尔兰猎狼犬的情况。谈话变得很专业。

厄普沃德太太果断地说道:

“你无法摆脱遗传,不管是人还是狗。”

希拉·伦德尔喃喃地说:

“你不觉得是环境的因素吗?”

厄普沃德太太打断她的话。

“不,亲爱的,我不这么认为。环境的影响是很表面的,没有多少。人们血管里流的血才是最重要的。”

赫尔克里·波洛好奇地看着希拉·伦德尔红扑扑的脸蛋。她似乎有点过于激动地说:

“但是,这太残酷了,这不公平。”

厄普沃德太太说:“生活就是不公平的。”

约翰尼·萨摩海斯慢吞吞懒洋洋的声音加入进来。

“我赞同厄普沃德太太的话。血统决定论。这一直是我的信条。”

奥利弗太太诧异地说:“你是说有些事情会代代相传,一直传到第三代、第四代吗?”

莫林·萨摩海斯突然用她甜美的高音说:

“但是有句话不是说:‘要使众生皆得赦。’”

每个人似乎都有些尴尬,也许是这句严肃的话语有些不合时宜。

他们纷纷向波洛发问以转移话题。

“跟我们说说麦金蒂太太的案子,波洛先生,为什么你认为那个郁郁寡欢的房客不是凶手?”

“他经常一边在小巷里走来走去,一边嘀嘀咕咕,”罗宾说,“我经常见到他。而且他看起来真的相当古怪。”

“你认为他不是凶手,一定有一些理由,波洛先生。请告诉我们吧。”

波洛微笑地看着他们。他捻了捻胡子。

“如果他没有杀她,那么是谁干的?”

“是的,谁干的?”

厄普沃德太太干巴巴地说:“别为难他。他可能怀疑我们中的一个。”

“我们中的一个?哦!哦!”

在一片喧闹声中,波洛的目光对上厄普沃德太太的。她的眼中除了有欢乐还有别的东西。挑战?

“他怀疑我们中间的一个,”罗宾欣喜地说,“喂,莫林,”他摆出一副威胁的样子,“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十一月二十二日。”波洛说。

“在二十二日的夜里?”

“老天,我不知道。”莫林说。

“毕竟过去这么久了,谁也不记得了。”伦德尔说。

“嗯,我记得,”罗宾说,“因为我那晚在电台广播。我开车去科尔波特,做一个关于戏剧的评论。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在广播里正好讨论了高尔斯华绥《银盒》中的一个清洁工角色,第二天麦金蒂太太就遇害了,所以我当时很好奇,剧中那个清洁工是否就像她一样。”

“是的,”希拉·伦德尔突然说,“我也记得,因为你说你妈妈会独自一人,因为珍妮特那天晚上不在,让我吃完饭后来到这里陪她。可惜的是我来了叫门她听不见。”

“让我想想,”厄普沃德太太说,“哦!是的,当然了。我那天因为头痛已经上床睡觉了,我的卧室又对着后花园。”

“第二天,”希拉说,“当我听到麦金蒂太太被杀害,我心想‘哦哦!’我也许在黑夜里和凶手擦肩而过呢,因为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肯定是某个流浪汉干的。”

“嗯,我还是不记得当时我在做什么,”莫林说。“不过我确实记得第二天早上的事。消息是面包师告诉我们的。‘老麦金蒂太太被人杀了。’他说。我还奇怪她怎么没有像往常一样露面呢。”

她哆嗦了一下。

“这真是太可怕了,不是吗?”她说。

厄普沃德太太还是看着波洛。

他心想:“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也是个无情的人。还很自私。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会毫不犹豫,而且毫无悔意……”

一个细细的声音说话了,非常急促,像在发牢骚。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波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