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5页)

“他知道她在屋子里放了三十镑吗?顺便问一句,她为什么要在屋子里放三十镑,她不是在银行有储蓄账户吗?”

“因为她不相信政府。她曾说过他们可以拿走她两百镑,但休想得到更多。她宁愿把钱放在自己伸手就碰得到的地方。她跟一两个人说过这话。钱藏在她卧室地板的一块松动的木板下——一个非常明显的地方。詹姆斯·本特利承认,他知道钱在那里。”

“他可真配合。那么侄女和她的丈夫知道吗?”

“哦,是的。”

“那么,我们又回到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了。麦金蒂太太是怎么死的?”

“她死于十一月二十二日晚上。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在七点到十点之间,她已经吃过晚饭——腌鱼、面包、黄油。各方调查表明,她通常在大约六点半吃晚饭。如果那晚她还是和平时的习惯一样,那么根据消化情况推断,她大约是在八点半到九点钟之间被杀的。詹姆斯·本特利本人供称,那晚七点十五分到九点左右外出散步了。他经常天黑后出门散步。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他在大约九点钟回来(他有钥匙),并径直回了楼上他自己的房间。麦金蒂太太以前为了接待夏天的游客,在卧室里装了盥洗盆。他看了大约半小时书,然后就去睡觉了。他没听到也没看到任何异常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他下楼到厨房,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准备早餐的迹象。他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去敲了敲麦金蒂太太的门,但没人应答。

“他以为她一定睡过头了,就不想继续敲门。然后,面包师来了,就和詹姆斯·本特利上楼再敲了敲门,后来的事情我告诉过你了,面包师到隔壁请来埃利奥特太太,她发现了尸体,吓得歇斯底里。麦金蒂太太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她被人用什么东西击中后脑勺,凶器应该是非常锋利的剁肉刀之类的东西。她当场毙命。抽屉被打开了,东西散了一地,卧室地板那块松动的木板被撬起,里面已经空了。窗户都从里面关着。没有撬锁或从外部破门而入的迹象。”

“因此,”波洛说,“要么是詹姆斯·本特利杀了她,要么是她在本特利外出散步的时候杀了自己,是吗?”

“正是。不是小偷或强盗。那么她会让什么人进来呢?某个邻居,或她的侄女,还是她侄女的丈夫。只能想到这些。我们排除了邻居。侄女和她的丈夫那天晚上去看电影了。有这样的可能性,只是可能性,即其中一人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了电影院,骑自行车走了三英里,杀了老太太,把钱藏在屋外,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电影院。我们调查了这种可能性,但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把钱藏在麦金蒂太太的屋子附近?事后是很难把钱取走的。为什么不藏在三英里路上的某个地方呢?不,把钱藏在那里的唯一原因只能是——”

波洛帮他把这句话说完。

“——因为你住在那个屋子里,但不想把它藏在自己的房间或屋里的任何地方。所以就是:詹姆斯·本特利。”

“就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答案都指向本特利。最后,他的袖口上还有血。”

“他是怎么解释呢?”

“他说想起了前一天,他碰到了屠夫的剁刀。胡扯!那根本不是动物的血。”

“他坚持这套说辞吗?”

“没有。在庭审的时候,他讲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你瞧,他袖口上还发现了一根头发——沾了血迹的头发,与麦金蒂太太的头发是一样的。这就需要解释了。于是他就承认,他前一天晚上散步回来的时候进入过房间。他说,他敲门后进去,发现她躺在地板上,已经死了。他弯下腰,摸了摸她,他说,是为了确认人是否真的死了。然后,他就昏了头。他说他一直非常害怕见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几近崩溃,险些晕倒。第二天早上,他还是无法让自己相信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