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荣光(第3/4页)

对一直如此坚信的星村而言,大川刑警说给他听的最后一句话:“成为杀人共犯,对你是致命伤”,的确是他最后的抵抗,也可以说对他的迷茫给予致命的一击。

星村终于承认了。正如专案小组的判断,为冬本做替身的就是他。

他的供词是这样的:

“十月十二日下午,在纪久传播的办公室,突然被经理叫去,命令我在明天之内到达大阪,当天住在大阪,然后搭乘十四日的回音一六六号,到十七时二十二分的时候,打电话给东京二六一——四八六一号。当我说,回音一六六号在新大阪下午很晚才会开车,坐十四日早晨的新干线或飞机再回来也来得及。可是经理说,万一中途发生事情,不能搭乘回音一六六号就不好了。为了安全起见,前一天一定要到大阪。并把已经准备好的车票,和大阪旅馆的费用五万圆等交给我。当时还再三交代,回音一六六号不对号的,要坐在人最少的地方,不要说话,不能让乘客或服务员留下印象,到十七时二十二分要准时打电话等。打电话时,对方会说是千代田庄,就接到柜台,你就以井上一郎的名字预约一个房间。而且又说,因为这是当天预约,也许预约不到,但也没有关系,我是一个很闲的人,又是冬本经理拜托的,虽然觉得怪怪的,还是答应了。看到我答应了,经理非常高兴,表示今后要特别提拔我。又拿出他经常穿的风衣,和一套西装、领带,和偶尔会戴的太阳眼镜,要我在明天离开大阪坐回音一六六号时穿上这些衣服。又说手表、戒指,领带夹等一切装饰品都不要戴、当时我也发觉经理是要我化妆成他。这时经理又说:‘因为某种关系,十四日那一天,我必须坐在回音一六六号上,否则就很不方便,所以你当我的替身吧。’对于他不肯说明的‘某种关系’虽然觉得不大对劲,但作梦也没有想到会被他利用,当成杀人的不在场证明。他告诉我,打完电话以后,在名古屋下车,到厕所或什么地方换回我自己的服装,然后就可以自由行动了。风衣以后还给他。尤其他再三交代,打电话时千万不要让服务生留下印象。然后,我照他的吩咐,坐上回音一六六号,在指定的时间,按照指定的电话号码,从指定的五号餐车要求打电话。因为正赶上管理的服务生用餐的时间,正忙着哪。又完全是例行公事,所以正如经理的交代,不可能对我留下印象。即使服务生不很忙,我也算是一名演艺人员,骗骗那种“外行人”的眼睛太简单了。我还自认把经理的角色扮演的完美无瑕。在名古屋下车,在收费的厕所里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汤山温泉玩了一夜就回到东京。知道山口先生前一天在闪光号上被杀的消息,是在回程的车上。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和经理联想在一起。我突然产生疑心,是专案小组到纪久传播来查访经理的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我若有所悟的看着火车时刻表,假设搭乘回音一六六号,就绝不可能搭乘山口先生被杀的闪光号。知道这种状况时,我非常惊慌。经理大概也知道我起了疑心,为我找来好曲子,除此之外,各方面对我都很照顾。在过去根本不知道有我这种人的经理,似乎经常注意到我了。我的怀疑变成肯定,杀死山口先生的一定是经理。而经理也有这样的理由:万国博览会的企划被山口先生搞得毫无气力,而且连美村社长也被抢走。经理对社长有病态的固执,社长虽然适当的加以利用,但也似乎感受到一些心理负担。总之,在山口先生死前不久,一方面也是为了夺回万国博览会的企划,社长倾向山口是事实。我想我是被利用做为经理的不在场证明。可是这么想的话,又没有任何证据。我只是从回音一六六号上打电话,还不能肯定经理就是凶手,更何况不能当面问经理是不是你干的?那种话撕破我的嘴巴我也不敢问,如果引起冬本经理不满,等于断送了演艺人员的前途。当时经理在纪久传播的权力是绝对的。刑警先生,请你了解,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就可以告诉别人吗?何况这个人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