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页)

但,茅楹越过陆惊风,直接跟邢泰岩申请休假,邢泰岩大手一挥,批了一周的年假。

目前一切风平浪静。

或者说,正处于暴风雨前伪装出的宁静。

酝酿一下再爆发,等待的过程比被直接指着鼻子怒骂更令人惴惴不安。

“肥啾啊。”陆惊风坐在客厅沙发上,摸着乌鸦顺滑亮泽的鸟头,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你说你家楹楹这座活火山到底什么喷发,倒是给个准话啊。”

“它快被你撸秃了。”林谙裸着上身,从洗手间出来,边毛毛躁躁擦头发,边抱怨水温怎么都调不到适合的点,往左偏一点太冷,往右偏一点太热,逼死完美主义者。

抱怨完水温抱怨空间小,继而引申到沙发太硬不舒服,电视距离太远看不清,灯光太暗,地板的脚感不光滑,茶几碍事,极尽鸡蛋里挑骨头之能事。

“我说要请你住酒店你怎么不去?”陆惊风抱着肥啾继续唉声叹气,“非得在这里遭罪,到底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自己较劲?”

“住酒店多贵啊,阿风你怎么这么不懂节俭?”

从这辈子都不知道节俭二字怎么写的林少嘴里听到这句话,陆惊风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来掩饰仇富心理,只好默默翻白眼,凉飕飕地道:“那你就继续睡沙发吧。”

踮着脚想往卧室溜趁其不备混上床的林谙:“……”

陆惊风好整以暇地飘来警告的目光:“或者你睡床,我睡沙发。来者是客,你随意。”

林谙于是缩回脚,没事人一般抻抻胳膊,泡了杯茶,回来安静地窝进沙发,跟陆惊风一人一头,隔得远远的。跟只主人不给吃肉的大型犬似的,委屈巴巴耷拉着头,慢条斯理地啜茶。

陆惊风随手翻书:“我明天去见陈启星,你要跟着一起吗?”

“我不太想看见他。”林谙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茶杯,“但是你要去,我不想去也得跟着。”

他大腿翘二腿的这幅作态,骨子里浸淫着的纨绔气质就显露出来,想起这人这会儿连双鞋都买不起,陆惊风心头一软:“你这两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连上厕所都不放过,是不是担心鱼霄偷袭?”

林谙回以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那你跟着吧。”陆惊风弯起嘴角,“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只能当保镖还债了。”

林谙见缝插针:“我以身相许不行吗?”

“不行。”陆惊风眨眨眼,“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以色侍人捞好处,脚踏实地才能拨云见日,苦尽甘来。”

林谙:“……”

靠!又是陆氏心灵鸡汤!

现在换个人喜欢还来得及吗?

显然晚了!

求而不得,林谙恨得牙痒痒,端起茶杯,愤然牛饮,连着喝了两天的便宜绿茶,时至今日,他喝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涩涩的苦苦的,喝进胃里还烧得慌。

于是他学陆惊风养生,往任何能喝的液体里丢枸杞,跑去厨房又跑回来,玻璃杯里青绿水波荡漾起星点亮红,风味别具一格,配色也很是辣眼睛。

陆惊风默默打量着他,失笑。

请神容易送神难,自打从春川街小学有惊无险地回来,这人就赖在了家里,赶也赶不走,白天一起上班下班,一到夜里就胡搅蛮缠,鬼鬼祟祟,非要尾随进卧室,美其名曰,促膝长谈,同榻而眠,增进感情。

背后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惊风用眼尾余光扫过去,口头暗示还不够,这人还总有意无意地勾引他,就像这会儿,湿漉漉如出水芙蓉,含情脉脉,目中带钩,自恃身材好,宽肩窄腰,黄金比例,成天不肯好好穿衣服,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毫无遮挡地挥发出来,性感得令人发指。

这没羞没臊的小妖精。

陆惊风云淡风轻地叹口气,别开目光,纵使他道心坚如磐石,再这么下去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