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第2/4页)

“搞学术的都会读那些作家的作品,这是不可或缺的,傅科永远地改变了学术界的生活,他赐予每个人全新的写作角度。瞧,我自己就收藏了很多与他相关的书籍,这是在研究生院待过多年不可磨灭的标志。”特雷西指着书架中央一个区块说。

我走过去。

“还有巴塔伊。她写的性与死亡。学术界就关注这个。事实上,所有人都会关注这个。”

“但是这与杰克对我们所做的事有关联吗?”

“我确信杰克利用了这一理论将他的行为合理化,就像许多其他男人一样,他们想征服女人,同时又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可以轻松看出杰克是如何理解‘极限体验’,也就是超越社会规范的生活方式的。傅科、尼采等,所有这类人都是些善于编造借口的贩子。”

特雷西说话的时候,我边听边欣赏她书架上的书。我找到一排摆满巴塔伊作品的架子。她的藏书甚至比大卫的还要广泛。我抽出几本,看到《巴塔伊的读者》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令我难以置信的是,带有黑边的白色封面上,竟然画着一名无头男子。男子一手举着一颗从里面喷出火焰、像心脏的东西,一手握着一把短刀。男子的胯部画了一个骷髅,乳头是小星星的形状。我双手颤抖地将书拿给特雷西看。

“特雷西,这看起来不就像……这不是……”

她一脸迷惑地望着我,显然没看出来。

我终于脱口说道:“烙印。这不就是那烙印吗?”

我拉开牛仔裤和内裤一侧,让她仔细看我臀上的印记。特雷西看看图片,又看看我的伤疤,坦白地说,有点难以辨识,因为疤痕已经盖过原来的印记,但轮廓无疑是完全相同的。

特雷西默默凝视片刻,最后终于抬头望着我。

“我想你可能是对的。我以前从未注意过,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回避去看那个鬼东西——完全不是我想珍爱的纪念品。此外,我的烙印并不完整,烙铁碰到我的皮肤时,我用力往右扭,因此烙印只烙上一部分,看起来很不一样。”

特雷西站起来,露出她的印记,大概在臀上相同部位,但更靠近背部。我明白特雷西的意思了——男子的半边身子和一条腿完全没烙上去。但我还发现,她的烙印的右上方更为清晰,能清楚看到无头男子手中握着的刀。

“这是什么意思呀?”我问特雷西。

她坐下来,我也跟着坐下,双手紧紧抓着《巴塔伊的读者》。

“这张图片是为巴塔伊参与创作的一本出版物而设计的,不过我还记得,这也是某种神秘团体的符号。三十年代时,一群知识分子在战前组成了这个团体,那些人全都在寻找狂喜体验之类的事物。我不确定,我只上过一堂超现实主义的课,可我依稀记得它与活人献祭有关。那个团体很快就解散了,我们必须去查查。”

“特雷西,虽然我对三十年代的文学团体不甚熟悉,但对数学却略知一二。既然是团体,就意味着不止一个人。你觉得这是否表示杰克以这个团体为基础,在大学创立了某种神秘团体?也许是和大卫·斯蒂勒?”我翻阅着巴塔伊的书,不时停下来阅读某些段落,都是些我难以理解的内容,而且都很变态。

我抬头望着特雷西说:“这些人都有什么毛病啊?‘恐怖’‘欲望’‘尸体’‘猥亵’‘献祭’……天哪,难道詹妮弗被当成祭品了吗?”

我慢慢放下书,紧紧地抓着椅子两侧,书中放荡和残害的图片在我脑海中旋转。

特雷西露出警戒的表情,我想是因为看到我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而不是刚才的发现。

“哇,你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虽然杰克喜欢某些已逝的哲学家和变态的社团,但大多数精神变态的人至少都有些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