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11页)

钱之江笑了笑:“我要回不来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钱之江随之来到会议室,代主任手里捏了一个写好的纸条,对钱之江说:“老规矩,我读,你写。”

钱之江:“写什么?我先听听。”

代主任照纸条念道:“警犬叛变,务必取消12日晨三点浦江饭店之行动。毒蛇。”

“我为什么要抄这个?”

“为了迷惑你的组织。你可以不抄,不抄说明你就是共匪。”

“抄呢?”

“抄,说明你不是共匪。”

钱之江笑了:“你的游戏很无聊,是逼良为娼。”

“我的游戏很有趣,并不是逼良为娼。少罗嗦,抄还是不抄,爽快一些。”

“抄,我为什么不抄?难道我会给你一个认定我是共匪的理由?”钱之江哈哈大笑,他抓起桌上的笔,准备抄。

代主任:“拿你自己的笔,抄在这张纸上。不要耍花招,我认识你的字,你抄的三份笔录都在我这儿。”

钱之江不得已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只黑钢笔,在代主任指定的纸上,用自己的字体抄了这份假情报。

此刻的走廊里,藏了好几个实弹荷枪的特务,随时准备冲进会议室。不料,却看见钱之江大摇大摆地出来,上楼去了。

黄一彪掏出厚厚一沓钱,问:“这么多够吗?”

代主任看了看:“差不多。找一个信封,装好钱,藏好纸条,给刘司令送去,就说这是钱之江听说儿子被绑架了,急得不行,把我们所有人的钱都借了,要求我们把钱转交给他太太。你就跟刘司令说,这事我同意的,而且我们已经做了再三的检查,确信这里面没有任何名堂,让他放心转交就是了。”

“好。”

“纸条一定要藏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他是共匪,你就不用担心他的同伙找不到。你藏得越隐蔽,显得就越真,他们就会越相信。”

“嗯。”

代主任:“你马上走,请刘司令也尽快转交。”

门铃响了,老保姆跑去开门。罗雪从书房探出头来:“谁呀?”

陈司机:“钱太太,我是刘司令的司机,我们见过面的,我来送封信。”

罗雪走了过来:“是之江的信吗?”

“对,是钱总的信。”

罗雪接过一摸,厚厚的一沓,问:“这是什么?”

“好像是钱吧。我听司令讲,钱总听说家里出了事,非常着急,人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想你这时需要钱,就四处跟人借,让跟你说,不管花多少钱,倾家荡产,把家里东西全卖了,也不能让对方把儿子撕票……现在有消息了吗?”

罗雪摇摇头,她蓬头垢面,保持着那一份哀伤。

陈司机同情地叹了一口气,告别走了。

罗雪进到书房,回身匆匆关上门,开始撕信。果然是钱,她显然对钱不感兴趣,她相信里面装着比钱更值的东西。但是罗雪把信封掏空了,又把钱一张一张拎出来,甚至连钱的正反两面都对着电灯照了,还是没有发现一片想象中的纸头,或者一个字。

罗雪眉头皱了起来。

她又撕开信封,还是没有。

罗雪最后都绝望了,她把信封全撕了,结果就在另一道勒口的夹层里,看到一张和勒口几乎是一样大小的纸条。

纸条打开,正是钱之江抄的那份假情报。

代主任斜靠在椅子上,把玩着他亲自写的叫钱之江抄写的那张纸条,脸上堆满了得意之色。黄一彪回来了。

代主任:“交给刘司令了,他怎么说?”

黄一彪:“他当场就叫司机去送了。”

“这么说,这会儿是在他老婆手上了。”

“应该到了。”

“如果钱之江确实是共匪的话,那真要气死他了,劳命伤财地折腾出一个儿子被绑架的事件,最后居然成了我们耍他的一个把戏。”

“这下我们是双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