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爱情就像一张纸(第3/9页)

钟荩哦了声,“我看见新闻,也碰到过他,还要问你什么?”

“你……”花蓓吞吞吐吐。

“蓓,我不后悔与他相遇,不代表我会无限期待与他重逢。现在的他,又不是从前的凌瀚,陌生人而已。开车吧,我饿了。”钟荩闭上眼,“你现在主要跑什么新闻?”

“戚博远的,我今天好不容易约了他的辩护律师采访,那家伙有点拽。”

钟荩倏地睁开眼,一跃坐起,“那你现在对他很了解了?”

“算是吧!”

常昊,北京松林律师事务所合伙律师(PS:松林律师事务所是北京城排名前十位律师事务所之一,以打跨国经济官司闻名),山东人。是山东济南人还是青岛人、烟台人,不详,家境不详,毕业于西南政法学院。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做律师助理,买盒饭、倒咖啡、打印材料、开车、拎包,诸如此类的,一做是仨月。

之后,他接了桩案子。

那桩案子是东北一起涉黑案件,在社会上反响很大。“黑帮老大”的父亲聘请的多个名律师,都因遭到侦查部门的拒绝,不能与“黑帮老大”会见,主动知难而难,拒绝了聘请。常昊毛遂自荐,承诺在五天之内就能见到“黑帮老大”。那位父亲是在无奈之下,半信半疑地委托常昊做“黑帮老大”的辩护人。

常昊花了两天时间,准备好了相关的法律条文,依法据理力争,在第三天就见到了“黑帮老大”。大量的事实证明“黑帮老大”有罪,而且罪行严重,于是,常昊就在所掌握的基础上,为他做了“罪轻”辩护。一审判处“黑帮老大”死刑,二审法官采纳了常昊的辩护意见,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常昊一战成名。

现在,他以打疑难官司见长,曾有一起非法集资案的多名当事人,因他的辩护而洗清了罪名。慕名找他打官司的,数不胜数。

“我问他打那种具有挑战性的官司有没有诀窍,他说就是凭自己掌握的法律知识、诉讼技巧,再加上仔细、认真还有天赋。”花蓓受不了的耸耸肩,“自恋的人多呢,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我问他为什么不把头发打理下,给当事人留个好的印像,他回答:生活需要真实,不需要粉饰和伪装,这与给当事人留下什么印象无关。那表情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钟荩毫不奇怪常昊这样的语气,也许他有拽的资本,但又怎样,戚博远已经认罪,在中国,杀人就要偿命,她不相信他能修改《刑法》。

“遇到这样的对手,压力很大吧?”花蓓同情地问。

“这件案子不复杂,没什么压力。”碧水渔庄显目的鲤鱼跳龙门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路边停了一溜的车,生意真好。

花蓓下车时,对着后视镜又照了照,“我的妆漂不漂亮?”她问钟荩。

如同常昊对自己打官司有着盲目的自恋,花蓓对于自己的美,也是向来非常自信的。“人比花娇。”钟荩有点诧异。

花蓓笑眯眯地推了钟荩一把,又理了理头发,才娉娉婷婷地下了车。

餐厅内温度适宜,原木桌椅,到处弥漫着一种回归自然的宁静气息,轻吟浅奏的音符飘荡其中,令人立刻就放松了下来。

“8号桌!”花蓓扬着下巴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领着两人绕过几张餐桌,走到廊柱后的大幅水幕墙,透过墙,一面是城市广场,另一面是湖光潋滟的水景。

花蓓说过,腿部漂亮的女人才适合坐在餐厅的靠窗位子,成为一道风景。

餐桌上摆了两个电磁火锅,各式珊瑚鱼,已按部位拼好摆放着,调味酱搁在雪白的小碟中。东星斑是鲜艳的橙红色,通身洒着小白点;昂贵的苏眉则是蓝色、湖绿色加烟丝色,尤其是老寿星一样的头部,全是迷宫一样似格子非格子的三色图案,顶部则布满美丽的绿豆细圆点。切开的皮有虾片那么厚,厚厚的鱼皮的截面都是蓝绿色的,带着透明的胶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