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4页)

她爸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邢唐哭笑不得。

徐骄阳则说:“等你长大,你干爹都老到掉牙了,你要嫁给老头吗?”

楠楠哪懂嫁的真正含义,闻言立马表态:“干爹等我长大,我陪干爹变老。”

饶是能言善辩的徐骄阳,也被小丫头这番孝心感动了,她憋了半天,才说:“真爱!”末了又不甘心似地补充一句:“我这个绯闻女友都要吃醋了。”

邢唐闻言瞥了她一眼,“别逗孩子!”

徐骄阳也不生气,她笑嘻嘻地说:“你干爹不好意思承认呢。”

楠楠竟然翻脸了,她哼一声,双手抱胸看向窗外,“我不理你。”

“小没良心的。”笑骂过后,她又嘱咐:“别忘了看到你太婆,就要喊你干爹‘爸爸’了。”

楠楠答应:“我知道啊。”

邢唐默声。到达出发厅外,他把行李拿下来,车交给徐骄阳,“回去吧,慢点开。”

徐骄阳也不和他客气,在气鼓鼓的小人儿脸上捏了一下,就要上车走人。

想到昨晚,邢唐忽然叫住她,“徐骄阳。”

她回头,等他继续。

邢唐欲言又止,“没事,走吧。”

徐骄阳沉默了两秒,笑了:“你不在家,没人替我擅后,我不敢醉。”

邢唐注视那张透出倔强和坚强的面孔,点头,“那最好。”

徐骄阳于是开着她的大块头越野风驰电掣地走了。

邢唐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拉着行李箱,牵着誓言要嫁给他的干女儿,走进航站楼。飞机准时起飞。三小时后,邢唐落地A市,他母亲的故乡。

此前一小时,搭早班机先一步到A市的俞火来到城西木家村。看到很多房子的外墙上都刷上了“拆”字,她心尖上的情绪一时难以形容。从外街拐进内巷,车开不进去,俞火倒车,左拐右绕,找到处角落把车停好,刚来到林老师家门前,就听见一道怒不可抑的声音骂道:“你给我滚出去!”

她敲门的手一僵。

另一道男声在这时说:“爸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

“你到底是和我商量,还是你们两口子商量好的?你这个不孝子!”然后就是摔杯子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桌椅磕碰的声响,以及慌乱的喊声:“爸,爸你怎么了……”

俞火意识到出事了。也顾不上礼貌了,她不请自入。

林老师躺在水泥地上,他的儿子林木此时正手忙脚乱地要扶起父亲。

俞火疾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先别动他。”言语间已伸手搭脉,同时观察到林老师面色潮红,眼睛上翻,手呈鸡爪型。

俞火掐他人中,“老师,您能听见我说话吗?认识我是谁吗?”

林老师瞳孔涣散,手抖得厉害,身体更是不断抽搐。

“家里有针吧,找一根。”俞火后悔没随身带着行医箱。

“针?”林木刚要起身,“你要干什么?”

“刺穴。我是大夫。”

“大夫?”质疑的语气。

“还愣着干嘛,找针!”俞火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迅速解开林老师衬衫领口的纽扣和裤子腰带,确保他呼吸通畅。

林木脑子有点乱,只顾盯着俞火。

俞火见他不动啧一声,随即忽然想到什么,她伸手把自己的耳线摘下来,又眼疾手快地抄起桌上的打火机,在尖锐如针尖的耳线一端烤了两下,正准备施针,手腕被林木扣住。

他疾言厉色地质问:“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救人,难道是谋杀?”俞火没功夫和他解释太多,就要抽手,无奈林木下了力气,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说:“我说了,我是个大夫,老师中风了,中风你懂吗?轻者丧失劳动能力,重则致残至死。”

她语气急烈,林木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你是什么科的大夫,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