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豹疑云

“砰!砰!砰!”夜深人静。震天动地的锣声在云上村村尾处爆响起来,不一会蔓延到每一个角落,整条村翻腾起来,睡梦中的人惊醒过来,无论老少男女,拿起放在身旁的刀叉矛箭,涌往锣鸣的方向,“魔豹!”“魔豹出现了!”

村人早有约定,每家备有铜锣,遇有魔豹来袭,立即鸣锣示警,守望相助,风亦飞同时醒转过来,心中一股热血涌起,竟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屋外火把熊熊,所有人都往村尾的方向走去;虽仍头疼欲裂,可是能重新动弹,已是天大的喜悦,他不知这锣声来得合时,救回了他一条小命。

只要知道方法,人体内的真气是可以用意志驾御的奇异气流,假设他一直昏迷下去,阴气愈盛,阳气愈退,便会无声无息地死去,这一阵锣声恰好唤醒了他的神志,而魔豹正是他刻骨铭心的事物,使他身体内阳气复回,抵销了阴寒之毒,做成一个暂时的平衡,故能坐起身来。房外传来物件跌倒的声音,二哥风亦乐焦急叫道:“袖珍弩在哪里,在哪里?”风玉莲叫道:“在那里嘛,看你急成那样子。噢!娘,你不要出去--”

风亦飞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又跌倒地上,心中叫道:“为甚麽你这畜牲偏要在这时间来?”在火把闪动的光芒下,山野被照得火红一片,村民们持刀提矛,向着村尾的恶兽林涌去,若潮水涌往沙滩。村尾住的除了铁隐外,另一家是何寡妇和三个儿子。村民赶至时,鸡栏已被撞个稀烂,十多只鸡狼藉地陈屍地上、血迹一直往恶兽林而去。

众村民面面相觑。何寡妇站出来道:“我们正在睡觉,忽然栏内的鸡乱叫乱跳,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村长李昆道:“有没有见到那条畜牲。”

何寡妇的大儿子道:“太快了,甚麽也看不到。”以狩猎为生的祈大叔蹲在地上研究泥土上的足迹,沉声道:“看来不太像,不像豹的爪印,可能是野猪来觅食。”

村长李昆凝重地道:“无论如何,也要举行祭豹的仪式,以往三年我们每年都祭豹,独是今年没有。”惊惧的村民一齐点头称是。

次天早上。风亦飞来到厅里,只有风大娘一人坐在椅上,不知在想甚麽。风亦飞垂头道:“昨晚--”风大娘摇首道:“昨晚怎睡得好,那畜牲一来,便有灾祸了。”

风亦飞其实只是想为自己昨晚饮醉的事说上几句好话,但风大娘被魔豹重临的威胁所困,反而丢淡了他的事。风亦飞暗叫侥幸,脚步往大门移去。风大娘脸色一沉,喝道:“到哪里去,我还未--”风亦飞脚步不停道:“娘,不要想这麽多了,我要往城中收钱。”

风大娘叫之不及,气道:“这孩子,真是。”风亦飞还未走到村中的祠堂,远远看到祠堂前的空地聚集了数百村民,一个大祭台搭了起来。台上有位身形修长的儒衣老者,五柳长须,自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气度,在台中读着祭文。风亦飞喜叫道:“噢!慕老师回来了。”风玉莲、风亦乐等杂在人群里看热闹,风亦乐旁立了个俏佳人,一见风亦飞,立时招他过去,巧笑倩兮,正是慕农的女儿慕青思。

两名青年见风亦飞走来,忙迎上道:“小飞,这几天滚到哪里去了。”风亦飞见是村中的好友阿海和阿贵,走上道:“干甚麽?”

阿贵身材短小精悍,生性乐观,促狭道:“还不是见你失踪多日,以为你死了,所以祭上一祭。”风亦飞气结,旋即明白:“哦!早应想到,是祭豹啊!”

他的脑筋还不太清醒,四肢疼痛,一时省不起昨晚的事。阿海气鼓鼓地道:“照我说,应把搭祭台的精力省回,改去猎豹,唉,昨夜我们干足了一晚。”阿贵人较细心,细看风亦飞的脸色,惊道:“小飞,你的脸为甚麽这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