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4/4页)

清和先进屋子,到床前叫了声父亲,“您瞧瞧,谁来看您了?”

清圆是头一回看见躺在床上的老爷,谢纾纵横沙场多年,凛凛武将到了这个时候,颇有英雄末路的悲凉。听见清和叫他,方才睁开眼望过去,看到清圆便五味杂陈起来,叹息着叫了声四丫头。

清和退到槛外,容他们说话,清圆在床前的杌子上坐了下来,对待病势沉疴的人,语调便放得和软了些,“您可好些了?”

谢纾颔首,“比昨儿略好些……”然后父女竟相对无话,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勒住了嗓子,一切不知从何说起。

干干对坐了半晌,清圆站起身道:“我既来见过了节使,也算尽了心意了,节使保重身子吧,待开了春,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谢纾听她这样称呼自己,眼里涌起失望来,转念想想,一道圣旨彻底割断了她和谢家的关联,她拿官称来称呼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但终归血脉相连,生生砍断了怎么能不叫人遗憾呢。他仰在枕上没有说话,抬手摘了脖子上悬挂的东西,向她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