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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手中的枪开始摇晃。她痛苦地咒骂了一番,最后说:“……你这个恶魔。爱玛不是拿来交易的商品!”

“噢,可惜她就是,”惠普尔说,“而且如果你暂时把她想成是个商品,会更有好处,你就能看出来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你可以换回自己的女儿,拿回自己的心头肉。这对你来说岂非胜利?而我呢,可以赚一笔钱,对我来说也是胜利。这可是双赢啊!”

“赚钱?是偷钱吧!”马克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那每一份做空交易合同的背后,都有人赔了数百万美元。你这个浑蛋!”

“至于你嘛,被解雇了,”惠普尔反击道,“不过我估计你也不会太伤心。别忘了,马克,你可以带着六百万美元抽身。你手里的那个做空合同赚了三百万,等到阿波提根的股价上涨,又是三百万。瞧见没?我都说了,这岂止是双赢啊,根本就是众赢!”

“噢,”这时,惠普尔看着我补充道,“如果你打算等这一切结束以后报警,我劝你想都不要想。我已经料到会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所以我采取了一点小小的保险措施。我这儿还有一份十万股的做空交易合同,而且股票已经统统交割完毕了,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桑普森法官。此外,我还有一份委托书,内容是要求将你在惠普尔联盟公司的账户余额转存到加勒比地区的一家银行。”

“我在惠普尔联盟根本就没有账户。”我说。

“哎呀,可是你明明有。在这一切开始之前,那个账户就建好了。如果进展顺利,我就把那笔钱拿来自己享用。反正我有密码。如果事有不妙,那我就可以把这笔钱当作小小的诱饵,让你跟我合作。就算你不肯合作,我也还是有办法:我会告诉当局,你也参与了这个操纵股价的计划,到时候拉你给我垫背。要说咱俩的下场有什么区别的话,无非就是你更惨一点儿,渎职罪的最低量刑可不轻啊!”

“这在法庭上根本就站不住脚。”

惠普尔笑了起来:“怎么站不住脚?桑普森法官,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罪证有多么真实可信。凯伦·劳威有你家的钥匙,她可以拿到你的护照、社保号码和一切我们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向你保证,所有文件上的签名都跟你本人的签名完全吻合。我从纽约雇了最好的造假师,他的技艺可是相当高超的。我知道你怎么想,你以为冲着检察官说一通‘我是一名法官,我被诬陷了,我是清白的’就行了?一边是你空口无凭,另一边是物证确凿,你觉得检察官会相信你吗?有了那些文件,在周日之前,我就有好几种办法能让你陷入大麻烦。只要我愿意,那些文件随时都能绑上蝴蝶结,漂漂亮亮地出现在美国联邦检察署。”

也许他只是临时编了这么一番话,但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涉及到对冲基金的本质,也说明了为什么对冲基金又叫作“避险基金”。所谓避险基金,就是在市场低迷时也依然能赚钱。无论市场风向如何,他们都能通过做空交易、金融衍生工具以及一大批其他的金融工具来获取潜在的利益。他们会动用一切手段赢得赌局。

安迪·惠普尔现在的做法就是如此。

“那么,”他说,“咱们就说定了?只要应一声‘好’,不出一小时,你就能把女儿抱在怀里了。”

“好,”我说,“我们说定了。”

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