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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陈正忽然回头朝满福大吼,他脸红脖子粗的,“你小子懂什么叫战友!?你现在这样就跟那些港片里的脑残一样满脑子黑道义气!这么久了你还没想明白吗?你知道你的敌人是什么吗?不是丧尸!是阎王爷!你只有活才能赢!战友的作用就是让更多的人胜利的!老子现在在害你死知道吗?!你知道现在周围有什么吗?!战友?老子不是你战友!你不配做我战友!我也不配做你战友!”

满福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正,他脑子里一阵浆糊,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更多的是一种让心里纠结窒息的感觉,像是后悔又像是悲伤:“陈……”

“你他妈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激你!?我被丧尸咬了明知没希望了我还是想死皮赖脸的上车!你这样被齐祭迁就着忍让着让你上车你他妈还自己跳下来?!你这是在讽刺我知道吗!?讽刺!”

“洪哥在看到那么多丧尸的时候没有提醒我,他知道两个人逃不了才说也不说冲到丧尸堆里堵着,老子都不敢回头看他一眼!我是个懦夫!我活该死!但我不能死!洪哥死了就是为了让我活!老子怎么能在他尸体还没冷的时候就下去让他看见!?我会被他打死的……唔……洪哥……”

说着说着,陈正双手抱脸蹲了下去,沙哑的呜咽着,泪水混合着掌心的血水流下来,满福发现,那血水已经发紫,掉在地上,聚成一堆,那么缓慢的流动,足可见血液正在缓慢的凝固。

陈正,逃不过了。

混沌的意识里只剩下这么一道清明的意识,随之而来的是后面不远处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和饥渴的低吼。

血液,人气……终是吸引来了四散的丧尸。

恐惧从心底缓缓升起,然后瞬间弥漫了全身,满福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快跑快跑,可是看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陈正,他怎么也迈不动脚步,他不禁万分后悔,如果刚才直接上车,说不定只是像抛弃前面那么多人一样纠结一阵子,因为那是齐祭逼的,是他迫不得已的。

而现在,他如果顾自己逃跑,就是赤果果的抛弃,真正丑恶的丢弃!

“满福,你还不走?!”陈正半天都没感觉眼前的双脚动一下,不禁催促道,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体内明显的变化,忽然一个想法出现,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仪器。

“快走啊!哥不想害你,别有心理负担,你能陪我这一会,我也感激了。”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了,看着手中的仪器,淡淡的说。

满福挪了一下脚步,然后在身后嘶吼更响时又挪动了两步,他紧紧盯着陈正,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你齐祭姐的,被再忤逆她了,她能让你活,真的!”陈正挥挥手,忽然吼了一声,“婆婆妈妈的……滚!”

“啊啊啊啊!”满福忽然大吼一声,宣泄着无比的愤怒和郁卒,他疯狂的往前跑去,追着已经开远的装甲车。

看了眼满福飞奔的身影,装甲车的速度本不该这么慢,齐祭还是希望满福想通的吧……不过经这一次,估计是她最后一次容忍了……

陈正回头,看着前面周围废车和集装箱缝隙里影影幢幢的身影,微笑了一下,开启了仪器。

“C城科技大学生物工程学院研究生陈正,二十六岁,有关感染病毒后亲身试验的日志……我不知道有么有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到,趁我神智还清醒,小P电量还够……我也装逼一回……九月二十七日,病毒爆发二十天后,我感染了。”

“传染途径,受攻击,被咬……位置,手腕处,没再归队,坐地等死…………感谢满福同学傻傻的陪伴……呵……”

“前十分钟没有别的感觉,十一分钟左右出现了感冒症状,鼻塞,心率加快,全身绵软无力,紧接着有发烧症状,头晕,头疼还伴有轻微的四肢抽搐和痉挛,脚上像灌铅一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