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女婿徐枕亚(第4/4页)

写到这儿,觉得尚有些可资谈助的,索性附在篇末。枕亚虽一时享着盛名,可是有名无实,生活一向是艰苦的,所以他所著的《刻骨相思记》书中主人江笑山,便隐射他自己。在第一回的楔子中,有这样几句话:“落落青衫,一文之钱不值;叠叠黄卷,千钟之粟何来?梦里名山事业,自知辜负千秋;眼前末路生涯,竟叹艰难一饭。”读之者为之一掬同情之泪。他曾编过《旭报》,时期很短。一九一六年,他创刊《小说日报》其中容纳长篇小说,如天愤的《薄命碑》,逸如的《未来之中国》,星海的《换巢鸾凤》,他的《余之妻》,也连载该报,后来都刊为单行本。该报停刊了数年,许廑父复刊《小说日报》,枕亚的《杂忆诗》,载在《日报》上,也是为悼亡而作,诗有注语,详述经过事迹,且登载了他的夫人蔡蕊珠的遗影。他又撰写短篇小说,如《侠央痴情》《战场客梦》《不自由的离婚》等,为“枕亚浪墨”的遗珠。又和吴双热合辑《锦囊》,其中大部分咏红楼人物及其他零星杂志。他嗜酒,某夜醉卧路旁,身边时计和资钱,被人窃去,乃作《酒话》,誓与曲生绝交,大约过了半个月,又复一杯在手了。有一次,和许廑父在清华书局对酌,各醺然有醉意,时为中午,一人力车夫把空车停在门侧而赴小饭摊谋果腹。廑父笑着对枕亚说:“请你坐着,我来拉车,一试身手。”枕亚俨然为乘客,廑父在附近拉了一个圈子,还到书局门前,骤然停下,枕亚在车座上几乎摔下来,才想到人力车夫到了目的地,把车杠缓缓放下,这是在力学上有讲究的,两人异口同声说:“什么微小的事,其中都有学问,不能忽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