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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这里真的不是SAO里面了。那么是别的假想世界吗?

但从我五感所获得的大量情报,从刚才就一直高声告诉我有另一种可能性。那也就是——这里是原来的世界。是我离开了两年,以为再也没办法回来的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我花了不少时间才理解这个单字所代表的意义。对我来说,长时间以来只有那个剑与战斗的世界才是唯一的现实。如今还是没办法相信那个世界已经不存在,自己也已经不在那个世界里了。

那么,我是回来了吗?

——即使这么想,也没有特别觉得感动或是欢喜。只感到有点疑惑与些微失落感而已。

这么说来,这就是茅场口中所说的完全攻略游戏的奖赏吗?明明我在那个世界里已经死亡,身体也完全消灭,而我也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还因此感到满足。

没错——我就那么消失就好了。在灼热光线当中分解、蒸发,与那个世界融合,与那个女孩合为一体——

「啊……」

我不由得叫出声来。这使得两年没有使用的喉咙感到相当疼痛。但这时我根本不在意这点事。我睁大双眼,将涌上喉头的名字叫出声来。

「亚……丝……娜……」

亚丝娜。那个烙印在我心底深处的疼痛感又鲜明地复苏了。亚丝娜,我心爱的妻子,与我共同面对世界终焉的那个女孩……

难道一切都是梦吗……?还是在假想世界里所见到的幻影……?我心里一瞬间有了这样的迷惑。

不,她的确存在。我们一起欢笑、哭泣、同眠的那些日子怎么可能是梦。

茅场那个时候说了——桐人、亚丝娜,恭喜你们完全攻略游戏。他的确有提到亚丝娜的名字。如果我也包含在生存玩家内的话,那亚丝娜应该也回到这个世界来了才对。

一想到这里,我内心便涌现对她的爱恋以及令人发狂的想念。我想见她。想抚摸她的秀发。想亲吻她。想用我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

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这时才注意到我的头部被固定着。用手摸到扣在下巴的硬质安全带后将它解了开来。头上似乎戴着什么沉重物体。我用两手奋力将它摘了下来。

我撑起上半身,凝视着手中的物体。那是一顶上了深蓝色涂料的流线型头盔。由后脑杓部分长长伸展出来的护垫上,有着同样是蓝色的电缆延伸连接到床上。

这是——

NERvGear。我就是靠着它与那个世界连结了两年的时间。NERvGear的电源已经关闭。记忆里它的外观应该是有着闪耀光泽,但现在涂装已经剥落,边缘部份更因为剥落的缘故,让里面的轻合金露了出来。

这个里面,有那个世界的全部记忆——心中忽然有了这种感慨,于是我轻抚着头盔表面。

我想应该不会再有戴上它的机会了。但这东西真的善尽了它的职责……

我在心底深处嚅嗫道,然后将它横放在床上。与这顶头盔共同奋战的日子,已经是遥远过去的记忆。接下来在这个世界里有一定得去做的事在等着我。

忽然,感觉可以听见远方有吵杂声音响起。竖起耳朵一听,听觉才像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似的,让各式各样的声音冲进我耳里。

确实能够听见许多人的说话声、叫声,还有门的另一边慌忙交错的脚步声以及滚轮转动的声音。

我不知道亚丝娜是不是待在这所医院。SAO玩家应该分散在日本各地,以比例来说,她在这所医院里的可能性应该相当低才对。但是,我得先从这里开始找起。不论要花多少时间,我都一定要将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