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戏:给深爱的你 08(第2/5页)

  我问他:“不用冰敷了?”

  他没搭话,却突然探身靠近,手搭在我肩上,我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已经贴上我的额头。他闭着眼睛,我几乎屏住呼吸,好一会儿,他挪开额头,道:“没发烧,应该可以吹风。”话罢伸手捞过遥控器将落地窗打开,顺便将房顶上的遮光板也打开。

  玻璃屋顶外的星光瞬间涌入,山风也幽幽吹进来。

  我目瞪口呆地瞪着他。

  他继续帮我冰敷,低声道:“脸红发热可能是生理性也可能是病理性,你穿这么少还会觉得热,不太正常。但也没发烧,大概只是对温度比较敏感。”

  我说:“你怎么第一时间想到是我发烧?”我和他开玩笑:“说不定我是生理性脸红。”假装不经意地问他:“哎,害羞脸红是生理性脸红吗?”

  他看上去有点儿惊讶,目光怀疑地落在我脸上:“害羞?非非,你是说你?”

  我说:“嗯。”

  他说:“不太可能。”

  我问他:“为什么不可能?”

  他说:“你没有害羞这根神经。”

  我追问他:“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害羞这根神经了?又不是多高级的神经。”

  他竟然笑了一下。

  我说:“你在笑什么?”

  他说:“想起一些事。”

  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却忍不住问他:“你想起什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哈利·波特进霍格沃茨》。”

  巨大的沉默淹没了我。我沉默良久,说:“聂亦,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挺神经病的?我跟你说,我平时不那样,我那不是为了哄你奶奶吗?”

  他起身去换冰袋:“是挺好笑的。”开冰箱的时候他说:“不过也挺可爱的。”

  这称赞来得措不及防,却像颗定位导弹,瞬间无比精确地命中我,我愣了好一会儿。

  他拿着换好的冰袋回来,重新坐到我跟前,指挥我:“那杯水递我一下。”

  我还在那儿发呆,他起身自己拿过水杯。我想起给他递水杯时他已经喝完半杯水,看我回过神来,问我:“你在发什么呆?”

  我说:“聂亦,你刚才说我可爱。”

  他探寻地看我,等我的下文。

  我说:“你说我超可爱。”

  他说:“超这个字是不是你自己加的?”

  我说:“不要拘泥于细节,我觉得很感动。”

  他低头喝水。

  我赞美他:“你真是很有眼光。”

  他呛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三秒,说:“也有可能是那天眼花了。”

  我说:“聂亦,咱们做人能更加自信一点儿不?”

  他点头:“没错,是眼花了。”

  我说:“聂博士,我昨天晚上才冒死救了你,患难见真情还是不是一句可以让人相信的名人名言了?”

  他手指轻敲冰袋:“非非,你的脚还在我手里。”

  我说:“啊……”

  凌晨五点半,聂亦才处理完我脚上的伤势。听说他是因为喝了酒睡不太好,因而半夜三点半起来看电视,正熬到睡意来袭,打算喝完水就闷头再去睡时,没想到我醒了,没想到我还把脚给崴了。一通折腾下来,两人都毫无睡意,干脆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纪录片。

  山风清凉,漫天星辰静默,只映得树影婆娑,昨夜谢家的浮华就像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