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安家嘴里叼着早点, 豁然明了的看着他:“喝酒?那是酒!?”

明明那么好喝……难怪她对昨天的事情毫无印象……

“恩。”

看师兄一副教导她的模样, 多少还显得有些严肃, 安家嘟着嘴别扭的开口问:“可是师兄,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很乖的吗?”

“恩…实际上, 也不是那么乖。”乔池语气徐徐, 不急不躁, 吊人胃口。

听他意有所指的口气,安家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整个人前倾, 直愣愣死盯着他。“那我……”

有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

看她一早上一惊一乍多变的表情, 仿佛回到初见她的时刻, 她也是这般,抹着嘴角的牙膏, 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灵动而充满吸引力。

乔池忽然间就释怀了,人生几何, 会遇见成千上万的人,但却只此一人,让你魂牵梦萦。

许多事情,如果会让她思虑, 便没必要让她知道。反正, 他们还会有很多的时间,或许是几月,或许是几年, 或许……会是一生。

一辈子那么长。

总之,从此,他不打算放手,哪怕因此画地为牢。

抿着笑,像她一般靠在桌面,上身前倾,注视着她稍显不安的目子,“慌什么?只是问你室友叫什么名字,死活不说。还哭了。”

他的声线沉沉,混着清晨阳光的浅浅绵柔,带着宠溺。

安家耳边忽而沉静,她想,如果岁月有声,定是如他这般温暖。

回过神,羞愧捂脸嘀咕:“真是丢死人了……”

乔池抬手摸摸她底下的头。

“再吃一点,等等送你回学校。”

安家从指缝中偷偷瞟见他脸上和煦的笑,心漏一拍。

她现在哪有心思吃东西,光是想到自己在他面前无理取闹,哭哭啼啼的模样,胸口就一阵堵塞。

老天爷…她真的再也不会相信孙泽了!

出门上车后,安家打了个电话给清清。电话里清清吞吞吐吐的语气弄的她特别别扭。歪头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人,又飞速转回。

啊……怎么办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师兄快速失忆的。

一路上,安家坐在副驾驶,心里已经把孙泽骂了千遍万遍。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完全不敢开口说话。偶尔抵制不住好奇心看他一眼,又会立马回头,缩缩脑袋。

驾驶座上的人觉得,身边的小兔子畏畏缩缩的样子,似乎太安静了。

空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头。“别缩了,倒像只小乌龟。”

安家露出咕噜噜的大眼睛,望着他,说的坚定。“师兄你好好开车,别说话,再让我羞愧一会儿,别管我,我能自力更生。”

乔池笑意更浓。“好。”

等到寝室楼下,他刚一停车,就见她说了声再见,谢谢,开门,拔腿就跑。

安家实在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自己在师兄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良好形象,一夜回到解放前。

嘟嘟囔囔回到寝室,刚一开门,她就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诡异。

陈清清和陆双两人以一种谈判管式的正经姿势坐在椅子上,两双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她。安家脑里忽然萌生出一个词语。

守株待兔。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走到位子上,放下包,拉出椅子坐下。

清清从自己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支着椅背,笑的意味深长。“小可爱,没想到,你胆子渐涨啊。说!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安家被她惊的往后一靠,万分无辜的说:“没发生什么啊……我忘了……”

扫到清清和陆双质疑的眼神,她坚定的点点头:“真的忘了,睡过去了……师兄说,我喝了酒……”

这回轮到陆双开口,带着不满。“喝酒?林乔池让你喝酒了?”

安家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师兄。是他的朋友,怎么说呢,就是……有个季度聚餐,我去了…孙泽哥说师兄会去…但是他没去。总之,就是我误把酒当成饮料喝了,然后就睡着了,之后就忘了……早上醒来就在师兄的家里,然后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