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渡佛 六[完]

陈知南:“……亲爱的,你是李重棺?”

他的元始天尊!才一会儿不见,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稳如泰山动如脱兔视鬼神如蝼蚁的泉哥,就进化到这个地步了?

陈知南:“泉哥呜呜呜呜你走的好惨啊回头我给你烧纸钱……”

眼珠兄:“……”

“这样,泉哥,”陈知南抹了抹眼泪,不料越抹越脏,直把自己抹得灰头土脸的,“我……给你烧点什么,免得你在下面……没吃没住的,这样,你觉得可以就伸左手,不行就右手,怎么样?”

“车要不?”

眼珠兄没反应。

“房子要多大?我去订一套纸糊的小泉堂给你?”

眼珠兄没反应。

“泉哥?泉哥你说——不是,你伸手啊?”

眼珠兄定定地看着陈知南。

陈知南崩溃地蹲下来,完蛋了完蛋了,泉哥人怎么傻了。

眼镜兄又站了一会儿,退开两步,往左边一转,倏地不见了鬼影。

“泉哥!”陈知南喊到,“哎!泉哥!别走啊——”

完了,泉哥怎么走了。

这男人平时就神神秘秘的,怎么升天了还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陈知南抬头看了看天。

方才尚开着的向日葵已经枯了个精光,遮天蔽日的碍眼东西一没,陈知南甚至能够直接望到月亮。

再然后,路边的泥土里,慢慢悠悠地冒出来几朵美丽的昙花。

陈知南愣了愣,忽然地想到李重棺先前没头没尾的“昙花一现”。

和“阿布被当成了‘韦陀’”。

刚刚李重棺打碎的花种,是昙花的种子么?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那些骷髅,死人,尸体,是她为盛放的一日准备的花肥养料?

陈知南觉着有些发冷。

陈知南拍了拍还有些发颤的腿,捏了捏方才刚好的脚踝,捏得重了点,没忍住嘶了一下,默默的站起身来。

陈知南忖了忖,往左一转,沿着刚刚眼珠兄走过的路线,跌跌撞撞地走了。

不消一刻钟,陈知南走出了那片向日葵田。

遇到了李重棺。

陈知南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嘿,还真是李重棺!

陈知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李重棺:“泉哥!”

李重棺微微偏过了头,伸手拍了拍陈知南的肩膀,刚准备出声安慰几句:“我……”

紧接着,陈知南呜咽到:“你没死……呜呜呜……还是你,怎么活的呜呜呜……”

李重棺:“……你说什么?”

李重棺认命地掏了手帕,往陈知南脸上一甩,感觉自己瘫了个傻儿子,以后的路走起来应该颇费力气了:“解释一下。”

陈知南:“……哈?刚刚那个不是你?”

李重棺叹了口气,说你在这失踪的二十多个小时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等等,”陈知南面色一变,“二十多个小时?”

李重棺点点头:“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了。”

陈知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李重棺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居然觉的有点饿。

“你看到了什么?”李重棺问,“在那丛向日葵里。”

李重棺指着他们身后的向日葵田,其实连“田”都算不上,根本没多大地方。

陈知南却觉得怎么都跑不到边。

“那个先不说,”陈知南看着李重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泉哥,你昨……前天早上,有没有骗过我?”

李重棺眯了一下眼睛。

“我是不是根本没有做噩梦,”陈知南往前走了一步,道,“那都是真的么?”

旁边半人高的杂草丛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回头再和你解释,”李重棺身形一闪,挡在了陈知南前面,“那东西来了。”

陈知南莫名其妙:“嗯?”

李重棺按住陈知南的肩,顺手往外一推,喊到:“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昙花精——你一边去,没你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