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紫晓的泪(第2/2页)

“所以,我才爱这客家山歌中的真情。”他又补了一句。

紫晓笑了,抿了一小口饮料。她想说,我就不怕穷呀。她很想告诉对方,自己爱常昊时,他就没有钱,那时他还很穷。

头儿推开前面的露露,叫服务生上扎啤。

“生扎--”他大声说。

“上海姑娘寻找男子汉。”他又说,“我就是男子汉。”

2

那夜,紫晓回家时,已到深夜。那头儿很难缠,后来,他似乎醉了,竟将他当成了小姐,手疯了似的捏,嘴也疯了似的啃。紫晓受不住了,但为了给常昊面子,还得陪笑。

头儿趁着醉意问:“打一炮,多少?”

紫晓明白他的意思,嗔道:“你醉了。你认错人了吧。”

头儿大了舌头说,没认错,你不是常昊女人吗?别的女人五百到一千,我给你的,是地王。知道不?地王呀。

紫晓望望四周,发现那几位老板正拥了女孩缠绵。常昊却不见了。

“地王,你知道地王吗……”他晃晃手掌。

紫晓一笑,摇摇头。

“告诉你,我没见过经得起诱惑的女人,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要是她经得起诱惑,那是你出的价码不够。只要出够价码,谁都会脱裤子的。”

紫晓冷笑几声,说:“你醉了。”

“你爱你老公?”

“嗯。”

妈的,你还爱这种男人?头儿笑了。我要是你老公,就把你锁在屋里,连门都不让出。还带你来这里?

紫晓想,说的也是。

她有些恶心,就借故上厕所出了包厢。常昊正和服务生谝。常昊说他是黑社会贩毒的,也贩人,也贩枪。他问服务生要不要左轮手枪,五百元,带六颗子弹。服务生信了,叫他明日带来。紫晓出门,常昊便笑。以前,紫晓很喜欢他的笑。此刻,却觉得那笑很恶心。

包厢里蹲久了,头有些晕。那种燥杂,那种喧哗,还有各色各样的折腾,紫晓疲惫不堪了。一出夜总会,清新的夜风扑面而来,紫晓感到异样清爽。紫晓很喜欢这样的风。

紫晓没理常昊,打的回家了。除了夜总会门口依稀有人影晃动,别处,都沉入梦乡了。紫晓的心里开始荡起一种新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被那个所在弥漫的气息腌透了,有种污浊不堪的感觉。多希望风吹进她的每个毛孔,把每个细胞都清洗一遍。

只是,她没想到,常昊会发怒。

紫晓洗了澡,刷过牙,觉得把夜总会腌在她身上的所有脏气都洗了。回到自己温馨的小屋中,紫晓心中异样轻松。她很爱这方小天地。

迷糊了不知多久,常昊回来了。一进门,常昊就把所有的愤怒泼向紫晓。他的脸青紫着,脸肿胀了许多。以前,她老听人形容“气极了”叫“吹肿了”。那夜,常昊用他的愤怒诠释了啥叫“吹肿”。

紫晓这时才明白,常昊变了。这是最令她伤心的一个结论。一个男人,若是真爱一个女人,是容不得另一个男人对她的侵犯的。

她伤心地哭到天明。

次日早晨,常昊觉出了自己失态,劝她:“算了,不说它了。不就是地王吗?那有啥?你别生气。要说,答应也没啥。啥年头了,能看开的,还是看开些,对不?”说着,搂了她。

紫晓却没了兴致。她机械地任常昊解开扣子,剥去衣服。她听到常昊很粗的喘气。

为常昊这样一个男人,真不值。紫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