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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同性恋吗?”

“就我所知不是,安迪,可是我没问过他,这也不关我的事。”

“找他出来吃饭。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点西装折扣,看起来他是我们该争取的那种人。有任何传统的反美情绪在日本人之间发酵吗?”

“完全没有,安迪。”

“日本人是世界的下一个超强?”

“不,安迪。”

“崛起工业国的天生领袖?……依旧不是?日—美仇恨?……巴拿马要在恶魔与深蓝大海之间选择?……总统觉得自己像三明治里的火腿……这类的事……不是?”

“没有这类不寻常的事,安迪,没提到日本人,没有。嗯,只供参考,安迪,现在该让我继续说了吧。”

欧斯纳德脸色一亮。

“‘哈瑞,’他对我说,‘我祈祷的是,我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再挤在日本佬和老美之间,在同一个房间里,各据桌子一端。因为要在他们之间保持和平,浪费我许多年的生命,看看我这头可怜的灰发就知道了。’虽然我不确定那头头发全是他的,老实说。我想这有帮助。”

“他爱聊天,对吧?”

“安迪,他就是这样滔滔不绝。只要有屏风围着,就没什么可以挡住他。而且他只要一提到巴拿马受全世界宰制的事,一整个早上都谈不完。”

“他在东京消失的那几个小时呢?”

潘戴尔摇摇头,很沉重,“很抱歉,安迪,我们得保守秘密。”他说,把头转向窗户,冷静自制地拒绝。

欧斯纳德的笔陡然停住。对街可口可乐的商标照得他一亮一灭。

“你在搞什么鬼啊?”他追问。

“他是我的第三位总统,安迪。”潘戴尔对着窗户回答。

“所以呢?”

“所以我不干。我不能。”

“不能做什么?他妈的。”

“不能违背我的良心,不成。”

“你疯啦?这是金砂,老兄,我们谈的是获利很高很高的生意啊。告诉我,总统告诉你他在日本失踪的那几个小时,是想对该死的美国佬玩什么花样?”

潘戴尔得花更多自省工夫,才能让自己开口说话。但他办到了。他双肩下垂,松懈下来,目光回到房里。

“‘哈瑞,’他对我说,‘如果你的顾客问你,我在东京的行程为什么这么轻松,请你告诉他们,我太太和皇后一起去视察制丝工厂的时候,我第一次品尝到日本屁股的滋味’——这不是我会用的表达方式,安迪,你知道的,在店里不会,在家也不会——‘因为,这么一来,哈瑞,我的朋友,’他对我说,‘在巴拿马的特定圈子里,我的股价可就狂飙啦。其实哪,这只是障眼法,想想我当时行动的真正本质,和我顺道安排的极机密会谈,都是为了巴拿马的终极利益啊,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提到他个人面对某些威胁,为了不引起公众警觉,所以隐而不宣。”

“他的话,哈瑞,老小子,懂吗?听起来像某个下雨星期一的该死《卫报》。”潘戴尔沉着以对。

“没有话,安迪,不是这样的。话语是不需要的。”

“解释。”欧斯纳德一面写一面说。

“总统希望每套西装的左胸口内都有一个特殊口袋,这个设计是最高机密,我从马可那里拿到枪的长度。‘哈瑞,’他说,‘别以为我太夸张,而且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我为了我心爱的这个新生国家巴拿马所做的事,必须付出我的鲜血作为代价。我不能多透露了。’”底下的街道传来醉酒客傻乎乎的笑声,就像挖苦他们似的。

“我保证,这可是特大尺寸的获利。”欧斯纳德说,合起笔记本,“阿布瑞萨斯兄弟最近如何啊?”

相同的舞台,不同的布景。欧斯纳德找了一张摇摇欲坠的卧室椅,伸长粗壮的大腿,跨坐在上面,椅背耸立在他的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