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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洁觉得自己快疯掉了,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弱智的教授?完全象个痴呆儿,讲什么都讲不通,都是你说你的,他理解他的。她无助地问:“他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的脑子——真的进了水了?他还要我怎么表白才——知道我的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再去找他?劝他?逼他?”

  “我也没那样说,我只是说他应该还是真心爱你的,但是——要么因为前段姻缘还没尽,要么是怕不能给你幸福,所以一味采取逃避政策。给他一点时间吧,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你现在就像赛跑一样,从起跑线上出发了,就一心只想到达终点,也不管那个终点是不是你真心想去的地方。还是先冷却一下吧,过一段时间再来看看他有没有变化,也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变化。”

  “过一段时间兔子就不在原窝里了——”

  “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匆匆忙忙就再踏进爱情或者婚姻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跑掉。你可以真的跟他说的那样,先到外面世界去寻找你的白马王子,说不定就找到了你的真命天子。如果找不到——也没什么——我估计等你找一圈回来,他还在那里原地踏步——”

  安洁想象不出自己怎么能有心情去找什么白马王子,她心心念念都是他,能跟他在一起,她就是个幸福的人,不能跟他在一起,她就是个不幸的人。现在即便真有一个骑白马的王子来找她,她也没兴趣看上一眼,顶多是麻翻了王子,抢了他的白马去献给她的DR.CANG。

  但是姐姐的话还是很能安慰她的,她把他的信又看了无数遍,越看越觉得还是姐姐了解他,分析得有道理。他说的话都是把乌钢当她的白马王子的,她甚至帮他想了很多理由,来解释他的一些令她心痛的表现。

  比如说,当她提出要从他家搬出来的时候,他没有阻拦,但那正是乌钢到B大来的时候,也许乌钢到处都找不到她,便像她住院时那样,打电话到他那里去问她的下落。于是他知道乌钢来了,等她说要搬走的时候,他当然就认为她是搬出去会乌钢的了。

  还有,她刚好在那时搬了家,也许他还给她打过电话,但找不到她,他就以为她是跟乌钢在一起,所以不接他的电话。她喝醉的那天,说不定他也打过电话,但被乌钢接了。他听到乌钢那么晚还在她那里,自然认为乌钢跟她关系不一般。说不定乌钢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话,更加深了他的误解。

  至于这次怀孕的事,他到底是因为发现她跟乌钢做出了孩子才生气离开她的,还是他认为乌钢跟她更相配才离开她的,她就不知道了,可能都有一点。

  虽然姐姐建议她把这事先放一放,但她放不下,她真的象是冲上了跑道的赛手一样,如果不在半途摔死摔残废,她就会一直往下跑。她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终点是什么,她就知道她放不下这件事,不弄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地步就不能罢休。

  于是她又给他写了一个电邮。如果说她第一封电邮是抒情散文,第二封电邮是愤怒的诗篇,那么这封电邮就是一篇雄辩的论说文。她从上世纪的英国出发,先借的故事猛烈抨击封建的贞操观,然后绕到本世界的美国,以姐姐为例子畅谈生育与爱情的辨证关系。再然后把自己对他的爱情又表白一遍,把自己对乌钢的态度再澄清一番,自认理由充足滴水不漏了,才把电邮发了出去。

  然后她给他打电话,通知他YOU-VEGOTMAIL。

  他还是那个口气:“好,我马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