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的爱人(第2/2页)

那山狮舔舔自己的上唇和鼻子。

它打了个哈欠,乔真想闭上眼睛,不看那些曾用来咬断骨头、撕裂皮肉的华丽白牙齿。

它闭上嘴,黄色的双眼再度看着他,然后把前爪放在他肚子上,走向他的头部。

格蕾西拉说:“什么大猫?”

他抬头看着她的脸,在满头大汗中眨眨眼。当时是早晨,流入窗子的清凉空气带着山茶花的香味。

几次手术终于都结束后,医师禁止他性交三个月。也不准碰酒类、古巴食物、甲壳类、坚果和玉米。他和格蕾西拉本来担心不做爱会害两人疏远,结果却相反。到了第二个月,他学会了另一种满足她的方式,那就是用嘴,这一招是他多年来不小心发现的,以前只用过两三次,现在成了他取悦她的唯一方法。他跪在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臀部,以嘴封住通往她子宫的入口,那入口让他同时觉得神圣又罪恶、豪奢又滑溜,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值得下跪的东西了。如果他必须放弃传统上认为男女之间应该如何付出与接受的成见,才能换得他埋头在格蕾西拉双腿间所感觉到的那种纯净与效益,他真恨不得自己几年前就抛开那些成见。她一开始的抗议——不,不能这样;男人不做这种事的,我得先洗个澡,你不可能喜欢那个滋味的——逐渐变成近乎上瘾。因为在她可以报答他之前的最后那个月,乔才发现他平均每天要用嘴满足她五次。

等到医师们终于对他撤除禁令,他和格蕾西拉把第九大道家宅上的遮光窗板全部关上,在二楼的冰橱里装满了食物和香槟,足足两天只待在他们的天篷床上或爪足浴缸里。第二天的黄昏,他们躺在红色的暮光中,面对街道的遮光板已经又打开了,天花板的吊扇吹干他们的身体,格蕾西拉说:“以后不会有另一个了。”

“另一个什么?”

“另一个男人。”她手掌抚摸着他遍布疤痕的腹部,“你是我的男人,直到我死。”

“是吗?”

她张开的嘴贴着他的脖子,呼出气来。“是的,是的,是的。”

“那亚当呢?”

听到丈夫的名字,她眼中露出轻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

“亚当不是男人。你,我的爱人,你才是男人。”

“你当然是彻头彻尾的女人了,”他说,“基督啊,我真是被你迷倒了。”

“我也被你迷倒了。”

“好吧,那么……”他看了房间里一圈。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真盼到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在古巴永远没办法离婚,对吧?”

她点点头:“就算我可以正大光明回去,教会也不会准许我离婚的。”

“所以你永远都是他的妻子。”

“名义上。”她说。

“但是名义算什么?”他说。

她大笑:“我赞成。”

他把她拉到自己上方,目光从她褐色的躯体上移到她褐色的眼睛,用西班牙语说:“你是我的妻子。”

她双手擦着眼睛,一丝带泪的笑逸出嘴唇。“你是我的丈夫。”

“永远。”

她温暖的双掌放在他胸口,点点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