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7页)

我眼前浮现出某个人的面庞。

“至少我一眼看去不会怀疑他,”我说,“总之,他是个凶残的恶魔。我搞不明白,我们怎么会被这么个熟悉且喜爱的人蒙骗了这么久。”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进来的是保罗·费雷斯。

“很高兴你身体好起来了,卢克医生,”他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打领带,“莫莉说你醒了。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亨利·梅利维尔眨眨眼,转过身。

“坐下来,孩子。”他木然地说,“克劳斯里医生正要告诉我们凶手姓甚名谁,作案手法如何。”

有那么一刻,费雷斯手放在领带上,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他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亨利·梅利维尔。后者挥了挥雪茄。费雷斯坐在我的安乐椅上,转了个圈。空巧克力奶杯子和我的烟斗就放在他身旁的小桌上。费雷斯刚刮过脸,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微笑地注视着我。

“昨晚我就坐在这儿,琢磨着本案证据。我一项一项地在脑子里过着,就像在法庭中作证一样。但是怎么想也毫无头绪。突然我想到电话线被切断和汽油被放光的事。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干?”

亨利·梅利维尔从嘴里拿出雪茄。

“你怎么想?”他催促道。

我闭上眼,发生的一切再次生动地浮现在眼前。然后我继续说起来。

“星期六晚上刚下雨的时候,巴里·沙利文明确表示要把沙滩椅搬进屋去,免得被雨淋坏。他让我和丽塔先回屋,自己留下来处理。不过,事实上他没有搬走那些沙滩椅。昨天我去蒙荷波时看到它们还在草地上原处放着。虽然没搬椅子,沙利文肯定做过什么,因为我看到他进屋之后用手绢擦着手。关于这一点,我敢肯定,他是去放掉了车里的汽油。”

费雷斯站了起来。

“沙利文,”他问道,“居然是他干的?”

“是的。电话线也是他和丽塔切断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我和阿莱克,温莱特想要报警的话,就必须步行至临肯比,甚至更远的地方。

“不管是阿莱克还是我都走不快。很明显我心脏有问题,阿莱克则是关节有毛病。我们两个无论是谁,想要走上四英里,不花上两个钟头可办不到。到了临肯比之后,我们还要打电话通知警察,之后警察才能集齐人马赶去蒙荷波。因为种种原因——包括阿莱克的晕倒,还有我的耽搁——警察直到凌晨一点才赶到现场。”

亨利·梅利维尔木然地继续抽着烟。

费雷斯疑惑地皱着额头。

“不过我还是得老调重弹,”他反驳道,“即便你们俩被困在现场,警察迟早会来。”

“没错,”我提高声音说道,“不过这样一来,警察直到涨潮时分才能赶到现场。”

莫莉·格伦吉再次走了进来,这次我完全没听见。

专心致志的时候就是会心无旁骛。我看到莫莉面色震惊地站在床头,捧着早餐托盘。贝拉跟在她后面。我机械地接过盘子放在膝头,其实根本不想吃东西。

很显然,两个姑娘都听见了我刚刚所说。她们不肯离开卧室,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一旁。

“星期六晚上九点半,我来到情人崖边,发现他们俩显然刚刚跳了崖,潮水已经开始上涨,水面慢慢升高。当阿莱克问起警察干吗不去悬崖底部调査时,我告诉了他潮水状况。

“好,现在让我们看看潮水涨到最高时能上涨多少英尺,“我看着亨利·梅利维尔说,“亨利爵士,这点你应该清楚。星期一我们开车去画室的时候,克拉夫提到了这一点。”

然后我转头看着贝拉说:“而且你也应该清楚,年轻女士,莫莉在说起从海上去悬崖洞穴时曾经提及,高潮时,水位会上涨将近三十英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