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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何田田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含光那张放大的脸。

她脑子还不太清楚,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含光的手搭在她肩头,食指绕住她一绺头发轻轻拨弄,发梢扫到她的脸蛋,弄得她有点痒。

见她睁开眼睛,他笑了,长睫毛忽闪忽闪的。

她看着,心头竟无法控制地悸动。

“醒了?”他笑问。说着,伸起腿勾住她,足跟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膝窝,像是抚慰,更像是挑-逗。

配合着这动作,他那个那神情,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何田田这才惊觉他们俩此刻正赤-身裸-体地裹在被子里。

醒了,完全清醒了。

她爆红着脸,“蹭”地一下坐起身,被子全拢在自己身上,严密地裹起来。

然后瞪着眼睛看他。

被子被抢走了,含光一丝-不挂地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他竟然还挺气定神闲的,两手交叉枕在脑后,悠悠然望着她,问道:“何田田,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她红着脸撇开头。

含光笑眯眯地,故意放缓语速,一字一字地提醒她:“昨晚,我们在浴缸里,你就把我——”

“你闭嘴啊!”

他闭嘴了,定了定,又张口道:“后来,我们到了床上,你又把我——”

“闭嘴闭嘴!”她急得用枕头去盖他的头。

昨晚的事情她当然没忘,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觉羞愤难当。当时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简直太疯狂了!

人啊,就不该喝酒,喝酒就坏事!

含光特别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被捂了脑袋,就摊在床上一动不动。何田田懒得理他了,转身下床找衣服穿。衣服穿到一半时,她猛地一回头,看到含光早把枕头丢开,此刻正侧着身体拄着脸笑看她。这货依旧是一丝-不挂,往那一杵,活像一条长了腿儿的美人鱼。

何田田拿出一条衬衫扔到他脸上:“穿衣服。”

“天气这么热,就不用了吧?”

“呵呵,不穿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

“鲨鱼咬不动我。”

“……”心好累,累到不能呼吸。

含光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敢真的惹毛她。于是乖乖地穿好短袖衬衫,刚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又一条短裤扔到他面前。

含光一边穿,一边自言自语:“不要穿内裤吗?也好,脱的时候方便。”

何田田红着脸又扔来一条内裤。

收拾齐整了,他们去吃早餐。她走路都有些别扭,可以想见自己昨晚有多生猛。妈的……

含光这会儿非常地有眼力见儿。他让她乖乖坐好,他帮她取了她想吃的东西,摆了一桌子。然后他自己抱着一大杯饮料在那吸溜溜地喝。

喝了一会儿,不见何田田问他,他主动开口了:“你猜我在喝什么?”

何田田咬着煎蛋,翻了个白眼给他。

含光竟然觉得她翻白眼的样子也很可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自己的审美规律了。

……

这天何田田本来的计划是坐游艇出海钓鱼,票都订好了。可惜突然下雨了。

雨倒是不太大,只不过谁也不敢说接下来会不会越来越大,这里的天气比天气预报变得都快。

所以游艇计划什么的暂时是不能进行了。

他们无处可去,又不想窝在房间里,只好撑伞在酒店的花园里漫步。美其名曰:看雨。

花园很大。热带植物有着喝不完的水,晒不完的光,都生得十分茁壮饱满。雨滴敲打着叶片,溅起一层细碎的薄雾。叶片被雨水洗得鲜绿如翠,何田田感觉自己仿佛在翡翠的丛林里漫步。

翡翠间偶有花树点缀,红的黄的紫的,开得热烈奔放,仿佛有铮铮铁骨一般,在风吹雨打里也傲然怒放,绝不低头。

雨雾氤氲中夹着丝丝缕缕的花香,冲进鼻端,何田田闭着眼睛吸了吸,清新与馥郁完美融合,她感觉整个肺部都受到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