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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何田田也不知含光为什么就心情不好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在小区门口的地摊上买了一大把冷烟花,回家时俩人在阳台放烟花,总算把他哄好了。

嗯,她早就发现了,他就是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要哄他……毕竟他救了她呢。

这条晚上何田田做噩梦了。

梦里黑灯瞎火的,她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身后有人举着激光枪追她,她拼命地跑,跑得筋疲力尽。终于,那人追上她了,冷冰冰的枪口抵到她的身后。

然后她就吓醒了。

意识渐渐清晰起来。身后并没有冷冰冰的枪口,只有一个暖融融的怀抱。

来自虚无中的惊慌与恐惧,都被真实的温暖驱散了。她缓缓地吐了口气,动了一下-身体。

含光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听着有些慵懒:“醒了?”

“唔。”

何田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房间里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一双眼珠儿反射着点点微光。黑夜里他收拢手臂,将她刚刚与他拉开的一些距离又缩短回去,两人身体贴着身体。

夜半三更时人总是没那么多理智,感官陷于直观与肤浅,她忘了他是个机器人,只意识到自己的胸口紧紧压着他火热的胸膛,那一刻她有些慌乱,禁不住一低头,额头正好抵在他的下巴上。

他用下巴蹭了一下她的额头,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个梦。”何田田又翻转身体,背对着他,她问道,“含光,你不休眠吗?”

“嗯。”

“那你晚上都做什么?”

“就,看着你。”

何田田的脸因这个回答而腾腾地冒起热量,她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她搓了一把脸,说:“我睡觉了。”

说是睡觉,可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含光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身体,接着又一下,又一下……

何田田奇怪道:“你干什么?”

“有节奏的拍打有助于睡眠,人类在婴儿期就经常这样被拍打助眠。”

这样温柔又体贴的含光令何田田有点招架不住。她叹了口气,感慨道:“我发现你每天表现最好的时刻都是在床上。”

“我在床上表现很好?”

“嗯。”

含光没说话,沉默了一下,突然笑出声。

何田田感觉不太好了。什么叫“在床上表现好”啊!就不能用个正常点的形容吗!她一定是做恶梦把脑子做坏了,自己调戏自己。= =

含光一边笑一边说:“我可以表现得更好的。在床上。”

何田田默默地拉起被子蒙住头,屏蔽掉整个世界。

含光笑过了,突然又奇怪地问:“何田田,你不会从来没做过爱吧?”

“你给我闭嘴啊!”她突然把被子拉开,捂到他头上,按住,“闭嘴!”

被子里传来他的沉闷的笑声。

……

第二天上班时何田田收到来自同事们的亲切慰问,她讲了事情经过之后,大家都很羡慕她有一个靠谱的机器人。

然后就是八卦那个袭击者。

警察还没调查出最终结果,袭击者的身份已经在网上被扒出来了。这人住在贫民区,没有工作。根据他曾经在社交网络上的留言,他把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全部归罪于机器人,并且他有着非常强烈的仇富心态,所以他才在机器人论坛潜伏,终于找到机会策划实施了这次袭击。

这是主要的犯罪动机。当然其中还有些细节问题,比如枪是怎么来的,再比如他是怎么带着枪过安检的,这些都要等警方的调查结果了。

“说到底是因为这人有反社会人格,”樱桃姐来了个总结,“仇富的人那么多,嫉妒机器人的也那么多,怎么没见别人搞袭击?”

何田田也同意樱桃姐的看法。

正聊着天呢,她突然接到小年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