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埃勒里又一席话(第2/9页)

“那是什么?”教授感兴趣地问,“你回忆起我们讨论埃及……”

“哦,不谈那个,”埃勒里慌忙说,“我迟些会说到它。让我先好好讲讲第四起谋杀案的细节。”就在前一天跨过那设障的简陋小屋门槛后所看到的景象,他快速用词汇描述了一遍。亚德利和奎因警官皱起眉头听着,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问题上,但埃勒里说完后,他们只是茫然对视。

“就我来说,头脑完全处于真空状态。”教授承认道。

“我也被弄糊涂了。”警官说。

沃恩和艾萨姆怀疑地看着埃勒里。

“老天爷,”埃勒里把他的烟蒂扔出窗户叫道,“事情这么清楚!先生们,简陋小屋内部和周围的情况简直可以写成一部史诗。司法大厦的警察学校教室里挂的那条格言是怎么说的,爸爸?‘眼睛只看见它要寻找的东西,而它只寻找已在心里的东西。’我们美国的警察可以把这铭记于心,沃恩警官。

“简陋小屋外面有很多脚印,你们都仔细检查过了吗?”

沃恩和艾萨姆点点头。

“那么你们想必立即就看出一个明显无误的事实:只有两个人跟那件谋杀案相关。有两排脚印,一排进去,另一排出来。从脚印的形状和大小来看,两排脚印是由同一双鞋子留下的。我们可以大体确定脚印留下的时间。阿罗约是在前一天夜里十一点左右停雨的,而那场雨很大。如果脚印是在雨停前留下的,既然它们暴露在室外,那么肯定会被冲得无影无踪,因此它们肯定是在十一点或之后留下的。简陋小屋墙上钉着一具呈十字架形的尸体,当我发现时,尸体状况表明受害者死了大约十四个小时——换句话说,大约死于前一晚十一点钟。因此脚印——顺便说一下那是唯一的脚印——大约是在谋杀时留下的。”

埃勒里又掏出一支烟插到嘴里。“脚印揭示了什么?在谋杀发生前后,只有一个人走进又走出简陋小屋。小屋只有一个进口和出口——门,而唯一的窗子用带刺铁丝封死了。”

埃勒里擦了根火柴把烟点上,带着深思之色喷着烟。“上述是基本情况,有一个受害者和一个凶手,我们已经发现了受害者。那么就是凶手在简陋小屋前潮湿的地上留下了足迹,足迹表明那人是个跛子——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哦,简陋小屋的石头地面上有几件非常富有启发性的证物。头号证物是一个带血的、染有碘酒迹的绷带卷,从形状和周长来看,它只可能是扎在手腕伤口上的。附近落着一卷用了一些的绷带。”

艾萨姆和沃恩点点头,教授说:“正是!我原本就怀疑是手腕受伤。”

“二号证物:一大蓝玻璃瓶碘酒,瓶塞扔在几英尺开外的地上。瓶子是不透明的,上面没贴标签。

“有个问题立即摆在我面前:绷带是扎在谁手腕上的?案件涉及两个人,受害者和凶手,非此即彼。如果受害者扎过绷带,那么他其中一只手腕上应该有伤痕。我检查了尸体的两只手腕,上面都没有痕迹,结论只能是凶手弄伤了自己的一只手腕。根据推理,这是他在挥斧砍受害者尸体时,或者可能是在受害者被杀前互相搏斗期间弄伤的。

“如果凶手弄伤了手腕,那就是他当时使用了碘酒和绷带,这跟他后来剪断绷带这一事实并不相干。因为正如现场遗留的绷带显示,伤口肯定流血很多,他只是在离开简陋小屋前换了包扎。”

埃勒里挥舞着香烟。“但注意,一个多么有意义的事实出现了!因为,如果凶手用了碘酒,我们会了解到什么?现在该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容易了,你们之中还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吗?”

大家都在绞尽脑汁,这从他们皱起眉头、咬手指甲和一脸专注之色可以看出,但最终都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