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潜逃(第2/3页)

他把它撕开,读道:

西弗吉尼亚 阿罗约 鲁登治安官

立即组织警力去老皮特简陋小屋。保卫老皮特直至我到达。把克罗萨克回来一事,报告给克鲁米特。如你们到达简陋小屋时事情已发生,找到克罗萨克踪迹,但请保持现场原状。

埃勒里·奎因

一幅全景画在埃勒里眼前显现。由于一个可怕的疏忽,一次命运的方向盘转动,他给鲁登的电报等于没发。那穿斜纹粗棉布服的人耐心地解释说,治安官和镇长马特·霍利斯两天前的早晨离开去作他们每年的钓鱼旅行了;他们照例会去一个星期,在外野营,在俄亥俄河和它的支流里钓鱼。星期天以前回不来。电报是前一天三点过几分到的;那穿斜纹粗棉布服的人——他宣称自己是看门人、房屋看管人和打杂的人——收了电报,签了名,在鲁登和霍利斯不在时,把它放在治安官的办公桌上,要不是幸亏埃勒里来访,它可能会在那儿放上一个星期。这看门人似乎有什么事压在心头,开始了一次杂乱无章的论说,但埃勒里把他推到一边,眼中含着朦胧的恐惧,回到阿罗约大街,跳进杜森贝格车。

他把车轰隆隆地发动起来,转过角落,沿着他记得的上次他跟艾萨姆和鲁登治安官的探险路线开去。没有时间跟汉考克县地方检察官克鲁米特和州警察局的皮克特上校通话了。如果他担心的事还没发生,他确信他能应付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他在杜森贝格车的兜里放了一把上了子弹的半自动手枪。如果它已发生了……

他把车停在一簇灌木丛中——虽然下了雨,但他上次访问的模糊踪迹仍留在覆盖着小灌木和青草的地面上——他手里拿着枪,沿着鲁登治安官之前带领的那条隐约可见的小路,开始了艰苦的登山。他小心翼翼地迅速往前爬;他不知道可能遭遇上什么,下定决心应对各种突然袭击。繁茂的树林寂静无声。他悄悄前行,祈祷他能到得及时,但他脑子里响着的微弱的警铃让他意识到已经太迟了。

他蹲在一棵树后,朝外凝视着那林中空地。篱笆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虽然前门闭着,这让埃勒里感到一丝鼓舞,然而他并没冒险。他打开手枪保险,悄无声息地从那棵树后出来。在那安着铁丝网的窗边,是熟悉的老皮特的胡子绕腮的脸吗?不是,那是他的想象。他笨拙地越过篱笆,手里仍然握着武器。随后他注意到地上那些脚印。

他在原地足足站了三分钟,默想由潮湿泥土上的脚印清楚讲述的故事。随后,避开这些泄露秘密的痕迹,他兜了个大圈,小心举步,来到门前。

他现在注意到,不像他看第一眼时所认为的那样,那门并没关严,能看到一条窄缝。

他右手握着手枪,弯下身子,把耳朵支在门缝边听里头的动静,没有声响传出来。他直起身子,用左手对门狠狠一击,门迅速开了,内部一览无余……

一时间,他就那样站着,左手举在半空,右手平端着武器对着屋内,两眼死盯着面前可怕的景象。

接着,他跳过门槛,在身后牢牢闩上了那沉重的门。

十二点五十分,杜森贝格发出锐利的响声又在镇公所门前停下,埃勒里下车到了人行道上。那看门人必定认为,这是个奇怪的年轻人,因为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眼里迸发着疯狂的火花。他猛地抓住看门人,像是要打人一样。

“你好。”穿斜纹粗棉布服的人拿不准埃勒里是什么意思。他仍然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扫地。“你回来了,是吗?我之前有事要告诉你,先生,但你不让我说。你的名字可是——”

“别闹,”埃勒里怒喝,“看来你是留在这个管区的唯一官方负责人。你得为我做件事情,看门人先生。几个纽约来的人会到这儿——至于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如果要过几小时的话,你得在这儿等着,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