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青玉案(5)(第3/4页)

听了这话,似乎将陆归菀贬得又一文不值,并不伤心的样子,再一思忖,晏清源确是很慎重这块的事,虽有五六个姬妾,无一不出身清白,野路子来的,一概不要。

而那陆归菀,早在寿春城,就被他随便破了身子,虽说弄了回来,不过还是看在生养标致的份上,再美的人,也断没有一直看不腻歪的时候,她如今身份再不是什么江左大家闺秀,自己若真跟这样的人计较,倒是如晏清源所说:

失了身份。

这几月来压的愁思,一下烟消云散,公主释然许多,眼前闪过归菀那张自己看了都动心贪看的脸,再想那副婀娜风流身段,整个人,玉做的一样,瓷做的一样,是个人,都要嫉妒又羡慕,心底又翻上了股酸涩。

却深知晏清源已将话说到这份上,她再纠缠,就是太不懂事了,于是,添了个建议:

“这样也好,只是我见她生的那副模样,其实也怜惜,等过个一年半载,郎君瞧着她再没什么意思了,可怜她无父无母的,指个人家,下半辈子,也算有个着落罢。”

晏清源并无异议,随口说了句“臣一切听公主安排”,公主听得心中又是一喜,这时又想起他那处伤,柔声道:

“这几日可要留心,暂不要沐浴了。”

她神色也跟着温柔起来,一低头的刹那,闪过几分娇羞的意思。晏清源一把将她拉在怀中,点着她鼻头说:“沐浴是可省,有件事,臣省不得。”

那暧昧的语气一出,手已经往裙子里探了,公主急的正色去阻他:“郎君今日受了伤,还是等养好了身体再,”说着面上也红了,余话不提,娇嗔看他一眼,“自己受伤了不知么?”

忽的一下,晏清源把人压到了身底,皱眉笑道:“臣哪里受的伤,公主不知么?”说着冷不丁攥她手,往自己底下直探,声音压的也低了,“臣这里可并没有受伤……”

翌日,邺城上下传遍了大将军遇刺的事件,传的神乎其神,不过,刺客悉数死光,小皇帝当即下命三司会审,阵仗弄的极大,以示体恤,给足了大将军面子,晏清源倒也不拒,将事往三司一摊,任由那罗延代自己跑完这头跑那头。

两日下来,自己则在家中见了一拨又一拨前来探看的官员,应付到百无聊赖,直到最后,崔俨李季舒两人算着人蜂拥得差不多了,才相携而来,只是来的不巧,晏清河也在,崔俨一听是这个贵客,托家仆带了两句话事后捎给晏清源,转身拉着李季舒就走。

“二公子做了左仆射,这开春了,少不得共事,你这会就躲他什么?”李季舒无奈一笑,挣脱了袖子,崔俨摸了摸刚修饰出的一把胡须,捻了又捻:

“他这个做弟弟的,哥哥遇刺,姗姗来迟,这个时候才来探看,你我就不要这个时候去打扰了,大将军既无大碍,回头去东柏堂便是。”

这话,崔俨却只说对了一半,自晏清源遇刺消息传开,晏清河虽未露面,却遣人来频频问候,只因他言自己十五当夜忽闹起肚子,上吐下泻,几下不了榻,刚一恢复些精神气力,便来家中探看兄长来了。

夜深人静,兄弟二人正坐在书房里下棋,绕着遇刺一案,说了半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怀疑方向,晏清源一手把玩着棋子,眼睛里一丝情绪也无,只关心下一步如何走。

“啪”地一声,晏清源黑子走的干净利落,彻底堵死了路,没什么迟疑,晏清河将手中棋子一搁,认输道:

“我早就说过,我与阿兄的棋艺,是云泥之别,跟我对弈,倒扫阿兄的兴。”

晏清源随手一拨,拂乱了棋盘,起身不再管,而是剔了剔捻子,让几上的烛光更亮:“你惯于藏愚守拙,虽是谨慎之道,但日后在邺城,可不是装傻的时候,该跃马跃马,该拔刀拔刀,邺城不是晋阳,你躲在大相国身后够久了,要学会替他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