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第二十九章(第2/2页)

拉普什么也没有回答。

“Demainnousallonsavoiraffaireà

Koutouzoff!”⑤拿破仑说。”等着瞧吧!您记得吧,他在布劳瑙指挥一支军队,一连三个礼拜他都没有骑马去视察工事。等着瞧吧!”

①法语:可是米呢?

②科维扎尔是拿破仑的御医。

③法语:我们的身体是一架活机器。身体是为了生命而构造的。让生命在④法语:如此而已。

⑤法语:明天我们要和库图佐夫打交道了!

身体里自由自在,别干预它,让它自己保护自己,它处理自身的事,比用药去妨害它要好得多。我们的身体就像钟表,它应当走一定的时间,钟表医不能打开它,只能蒙着眼睛瞎摸来修理它。我们的身体是一架活机器。如此而已。

他看看表。才四点钟。没有睡意,酒也喝完了,无事可做。他站起身,来回走了两趟,穿上暖和的外衣,戴上帽子,走出了帐篷。夜又黑又潮,刚刚能感觉到的湿露从天上降下来。近处法国近卫军的篝火不太亮,远处沿着俄国的降线篝火透过烟雾闪着亮光。万籁俱静,只清楚地听见法军已经开始进入阵地的沙沙声与脚步声。

拿破仑在收篷前走了走,看看火光,细听一下脚步声,他从一个高个子的卫兵面前走过,这个戴着毛皮帽的卫兵在他的帐篷前站岗,他一看见皇帝就把身子挺得像根黑柱子,拿破仑在他面前站住了。

“你是哪年入伍的?”他问。地对士兵说话时,总是装腔作势,爱用既粗鲁又和气的军人口吻,那个士兵回答了他。

“Ah!undesvieux①你们团里领到米了吗?”

①法语:啊!是一个老兵了!

“领到了,陛下。”

拿破仑点点头,就走开了。

五点半钟,拿破仑骑着马到舍瓦尔金诺村。

天渐渐亮了,万里晴空,只有一片乌云悬挂在东方。被遗弃的篝火在晨光熹微中快燃尽了。

右边响起一声沉重的炮击声,炮弹划破寂静,然后消失了。过了几分钟。响起第二、第三声炮击,震荡着空气;右边不远处庄严地响起第四、第五声炮击。

最初的炮击声还没完全消失,别的炮击声又响起来,接二连三,争先恐后,众炮齐发,响成一片。

拿破仑带着随从来到舍瓦尔金诺多面堡,下了马。棋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