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第六章(第3/4页)

“QuelbeaurègneauraitpueAtreceluidel'

empereurAlexandre.”②

①法语:他本来可凭我的友谊得到这一切的。啊多美好的朝代多美好的朝代。

②法语:亚历山大皇帝的朝代本来可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朝代啊!

他遗憾地盯了一眼巴拉瑟夫,巴拉瑟夫刚要说点什么,他又急忙打断了他。

“凭着我的友谊他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他还能指望得到和寻求得到吗?……”拿破仑说着,困惑莫解地耸耸肩膀,“不可能,他宁愿被我的敌人包围,而那都是些什么人呢?”他继续说。“他把诸如施泰因、阿姆菲尔德、贝尼格森、温岑格罗德之流的人招到自己身边。施泰因——一个被驱逐出祖国的叛徒,阿姆菲尔德——一个好色之徒和阴谋家,温岑格罗德——一个法国的亡命之徒,贝尼格森倒是比其他人更像一个军人,不过仍是个草包,在1807年什么也不会做,他只会唤起亚历山大皇帝可怕的回忆……假如他们还有点用,我们还可以使用他们。”拿破仑继续说,他的话几乎跟不上那不断涌出的也想要表达的思想,他问他表明这些思想就是正义和力量(在他的概念中,正义和力量是同一回事)。“可是他们无论在战争中还是和平时,却都不中用!据说,巴尔克雷比所有人都能干;从他初步行动看,我却不那样认为。他们正在干什么,这些朝臣们都在干什么啊!普弗里在不断提建议,阿姆菲尔德争吵不休,贝尼格森在观察,而被要求采取行动的巴尔克雷却不知道该做何决定,时间就这样打发了。只有一个巴格拉季翁——算是一个军人。他虽愚蠢,但他有经验,有眼光,做事果断……你们那年轻的皇帝在这群无用之才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他们败坏他的名誉,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他身上。Unsouverainnedoit,eAtreàl'arméequequandilestgener-al.①”他说,显然这是直接向亚历山大皇帝公开挑衅。拿破仑知道,亚历山大皇帝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军事家。

①法语:一个皇帝只有在他是一个军事家时才应呆在军队里。

“战争已开始一个星期了,而你们没能保住维尔纳,你们被切成两半,你们被从波兰各省赶出来,你们的军队正怨声载道。”

“正相反,陛下,”巴拉瑟夫说,他几乎记不住他讲的话,费力地说出连珠的话语,“我们的军队正热血沸腾。”

“我都知道,”拿破仑打断了他的话,“我全知道,我知道你们的营的人数就像了解我自己营的人数一样。你们没有二十万军队,而我却有比你们两倍多的军队,给您说句实说,”拿破仑说,却忘了这些实话没有任何意义,“我对您mapaBroled'honneurquej'dicinqcenttrentemillehommesdececotédelaVistule.①土尔其帮不了您们什么忙,他们是草包,同你们讲和就是证明。瑞典人——他们注定要受疯狂的国王的统治,他们的国王曾是一个疯子,他们就把他换了,另立一个——伯尔纳多特为王;可是他为王之后,立刻发疯了,因为作为瑞典人,只有疯狂才会与俄罗斯结盟。”拿破仑恶意地笑了笑,又把鼻烟壶凑到了鼻子跟前。

①法语:说实话,我在维斯杜拉河这边有五十三万人。

对拿破仑的每一句漂亮话,巴拉瑟夫都想且也有理由反驳,他不断做出要讲话的姿态,却老被拿破仑打断。他想说他反对讲瑞典人不明智,当俄国支持瑞典时,它是一个孤岛;可是拿破仑怒吼一声,把他的声音压了下去。拿破仑处于兴奋状态,此时他需要说话,说了又说,其目的仅仅是为了向他自己证明他是正确的。巴拉瑟夫觉得很尴尬:作为一个使者,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尊严,感到必须反驳;但作为一个人,在拿破仑显然处于无缘无故气得发昏的时候,他精神上畏缩了。他知道,拿破仑现在说的所有的话都没有意义,他自己清醒时也会为此而羞愧。巴拉瑟夫垂下眼帘站在那儿,看着拿破仑那两条不停动着的粗腿,尽可能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