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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不理她,她劈手打了我肩膀一下,站起来,去了趟洗手间,我听到冲水声响起,接着她又回到我身边。

“给她花钱了吗?”她问。

“没花。”我答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像我们家的人——出去野去没关系,但不许花钱——我问你,你给她花过多少钱?一分也算。”

“一分都没花。”

“送没送人家回家?”

“送过。”

她劈手又打了我一巴掌:“笨蛋!你怎么没花,汽油钱不是钱啊!还有啊,你一作家当什么出租司机啊,抢人家饭碗合适吗?”

我没说话。

“哎,我问你,小礼物送没送过?五块的头发夹子也算。”

“没送过。”

“内衣内裤呢?”

“没有。”

“我倒是有一套穿剩下的,明天你装塑料袋里给人家送去吧,这么小气,不好。”停了停,她又问,“香水呢,香水送没送过?”

“没有。”

“安全套呢?”

“没有。”

“你混蛋!”她又打了一下,这一下比前头的都狠,把我的胳膊打出一道红印,她自己也疼得抬起手来扇,看来是用力过猛,“不是说好了吗?出去胡搞要带套儿,把性病弄回家来怎么办?知不知道交叉感染啊!”说完,她停了停,一股无名火又突然爆发出来,“你们俩交叉没有,感染没有?真恶心,滚!”

我估计她是根据语言联想到了形象,所以才发那么大的火儿,片刻,她站起来,狠踢了我一脚,走出书房,把门“咣”地一声关上,震得我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153

我和袁晓晨一晚上没说话,她样子非常烦躁,看DVD,大声听音乐,又顶风冒雪地出去逛了一圈商场,买回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接着,她开始大吃特吃,把冰箱里可吃的东西吃掉了大半,包巧克力的锡纸扔得哪儿哪儿都是,十点钟,她洗起了衣服,把洗衣机开得“隆隆”作响,十一点,她折腾累了,一头扎到卧室里睡去,被子也不盖,我过去给她盖上,

她一脚踢飞,眼睛瞪着我,泪水就哗哗往下流。

我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约出去玩,我穿好衣服,在门口穿鞋的工夫,被裸体飞奔过来的袁晓晨堵住了:“不许去!是不是想一个人通风报信儿去呀?还是想商量对策?那儿不是有电话吗?要省电话费用我的手机,我们公司报销。”

就这样,我饭也没吃,一直跟她耗到夜里两点,我倒在厅里的沙发里想睡,刚关了灯,袁晓晨冲过来,二话不说,拉起我就往卧室走。

我躺到床上,她看着我:“放着这么大一床不睡,窝沙发里,黑灯瞎火的,怎么着?是不是想躲着我一个人意淫啊!”

我闭上眼睛,她为我盖上被子,自己却不盖,我给盖上,她仍是一脚踢飞:“冻死我算了,反正我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让你不自由。”

被她这么一闹,我整晚上处于紧张状态,却是因此躺下不久便睡着了,忽然,黑暗中,我觉得腹部有动静,迷迷糊糊间发现袁晓晨钻在下面,正喘着粗气,用力脱我的牛仔裤。

“你干嘛呢?”我问。

她停下了,接着灯“啪”地一下亮了,只见她披头散发,两只眼睛充着血,身上一丝不挂,正气呼呼地跪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充满了仇恨,一言不发。

我翻了一下身,用后背对着她,接着睡,她一把把我扳过来。

“什么事儿?”

“我来性欲了,想打炮,就这事儿!”

我再次转过身,又被她恶声恶气地扳了回来:“我告诉你混蛋,今儿晚上你甭想踏实,你怎么弄的那个骚逼,就得怎么伺候我,她几次我几次,她几下我几下,少一点也不成!要不没完!”

“我写了一天,又累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