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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见大约是出于对轮香子的顾虑,尽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是,妈妈的脸色却毫无隐瞒地说明着这一切。

轮香子虽然待在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但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这个问题发生以后,她很想去访问小野木。然而,听说他作为检察官正参与这个案件,这事也就无法实行了。和小野木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她很想让和子把他叫出来谈谈,却无法如愿以偿。父亲与案件有关这件事,使轮香子感到羞耻,于是更觉得无颜再去见小野木了。

“律师先生是这样讲的吗?”房间里,轮香子的母亲正在凝眸沉思,“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内容方面,”边见静静地说道,“他什么也没讲。总之,是充满信心的样子。律师先生说,他把某件事一发表,检察部门立刻就得全线崩溃。从他的表情来看,倒不能认为完全是在故弄玄虚。”

“什么事呢?”

“这个……”边见也在思索,“我也看不出眉目。反正,律师是这方面的专家嘛。我认为,他们不仅搞正面防御,也会从各种薄弱环节进行积极进攻的。不管怎么样,如果律师把检察机关方面搞乱了套,这个案件自然就会向有利的方面发展。”

局长的妻子长吁了一口气,说:“要真是这样就好啦。由于担心丈夫的问题,最近我连觉都睡不好呀。”

“我看局长保险没问题。而且,尽管不知道律师在考虑什么,但他讲的如果能够成功,就会出现案件本身平息下去的可能性。”

“若真能这样,可就谢天谢地啦。”

边见飞快地朝局长妻子的脸上看了一眼。他是在用新闻记者的眼光进行观察。

“太太,”边见以一种与刚才不同的声调说,“我想坦率地请问您,局长方面有什么令您担心的迹象吗?噢,这也许太冒昧了,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想给您当个参谋。”

局长妻子沉默了,没有马上回答。从她那变得难看的表情,提问者认为已经得到了答案。

“其实,是有一件令人担心的事。”她勉勉强强地低声说道,“说来真叫您见笑。”

“不,请您尽管说好了。这个当口,太太自己闷在心里,是无济于事的,必须想个最好的办法。因此,希望太太无论如何也要坚强起来。”边见这样鼓励着局长的妻子。

“您所担心的事是什么呢?”他把身子朝前探了一点,“不,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这点请您绝对放心。请您全部讲出来好了,我愿意尽力与您共同考虑个万全之策。”

“谢谢。”局长妻子停了一会儿,便讲下去了,“实话告诉您,那是有一天晚上,田泽带回来一件貂皮大衣,说是给我的。那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大衣呢,田泽虽说是局长,论起拿到的薪水,却并不那么多,是买不起那样的貂皮大衣的,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收的礼物。作为礼物来说,那是过分地豪华了。我立即就看出是从别人那儿收的礼,所以当时就对田泽说,要赶快退回去。”

局长妻子讲出了全部真相,她接着说:“可是,田泽就是那么一种脾气,最初说,先原封不动地放着,最后又说要送给轮香子。我可不想让轮香子穿这样的衣服。于是,不知不觉之中就拖延下来了,始终没退还回去。这期间,我又催过田泽一次,田泽说,你们娘俩不穿的话,就送给亲戚吧。”

“这么说,那件貂皮大衣,您就转让给亲戚了?”

“嗯。亲戚里恰好有一个人穿着它挺合适,所以就给那个人了。正是这件事叫我放心不下。“

“原来是这样。”新闻记者脸色阴沉了,“这就无可奈何了,那件大衣,肯定像太太所推测的那样,是企业家赠送的礼品。没有退回去,是有点遗憾呢。”

“边见先生,”局长妻子表情严肃地问,“您看那件貂皮大衣会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