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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黑枪的家伙，放一枪以后，转到小屋的后面，傍着柳树丛子，顺着“之”字路，一会歪西，一会偏东，飞也似的往北头跑去。奔跑半里路以后，细听背后没有脚步声，他才停下来。星光底下，他用衣袖擦擦长脖子上的汗珠子，把他那支“南洋快”[7]别在裤腰里。待到他慢慢走到家里时，东方冒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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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摆香堂是青帮一种聚会的仪式，迎风香堂是欢迎会似的聚会。

[2] 枪栓上有个钢盖的日本枪。

[3] 北来，国民党胡子头的名字。

[4] 这儿。

[5] 日本办的林业公司。

[6] 一种好匣枪，枪膛钢板，平滑如镜，故又叫大镜面。

[7] 一种日本造的连发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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