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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风纪处主任抱着手肘,低声叹气。

“由于工作关系,我时常要去千鸟旅馆。我是在信子辞职之前发现她怀孕的。但我假装不知道。后来听说信子离开旅馆,我一下就明白了。因为她如果再待下去,怀孕的事就会让人知道。信子是怕被老板娘和其他人发现,才急匆匆离开的。”

“这么说,信子有相好的男人?”主任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

“越智,会不会是那个叫小寺康司的小说家,住在千鸟旅馆时,与信子搭上了?”风纪处主任有些受刺激。

“既然她怀有四个月的身孕,那应该与小寺先生没关系。小寺先生是从二月十三日开始,在旅馆住了十天嘛。”

越智和门野对视了一眼,他们的心中有了新的发现。

国广侦查主任从芝田警署来到县警察本部,向香春课长报告情况。

“课长,今天上午,小寺康司的夫人从东京给我打了电话。”

香春课长的办公室位于五楼,从窗口望出去满眼都是树木。午后两点钟的阳光照耀在山顶城池的白墙和开往城池的车辆上,发出柔和的反光。城池的白墙只能看见一部分,白色的观光巴士在树叶的遮蔽下,沿着蜿蜒曲折的公路往上爬。这真是和煦的初冬之日。

“什么事?”

一般都是打电话汇报情况的,可国广主任却特地坐火车从芝田赶到县府。就算他还有别的事情,想必主要也是为了向课长汇报而来。

“小寺夫人说她昨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书信盒里找到了置办她丈夫丧事时的记录本。之前我们问过她,小寺康司是否认识一个住在佐贺县唐津市叫下坂一夫的人,她当时回答说没听说过,不过她丈夫倒是去过佐贺县一个叫坊城的小镇,在一家千鸟旅馆里住过一阵子。就是这件事,让她想起一封发自坊城电报局的唁电,但她不认识发报人,估计是一位热心读者发的。”

“有热心读者从坊城电报局发唁电?”

“她在放唁电和书信的盒子里找到了那封电报,所以打电话给我。就是这个。”

国广取出笔记本,上面记录有电报内容:

对先生的去世表示沉痛的悼念

MANO

“发这封电报的是佐贺坊城电报局,日期是今年三月三日下午两点至四点。”

“嗯。”

“小寺夫人在电话中说她丈夫去世的讣告登报后,收到了许多热心读者从全国各地发来的唁电或唁函,她当时认为这封电报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想起佐贺县坊城这个地名,所以才打电话给我。这个坊城的MANO会是谁?发报时间是三月三日下午两点以后,那么讣告应该是刊登在当天的晨报上。这封唁电的收件人和地址都照讣告上刊登的写的。”

“MANO……?写成汉字的话,估计是‘间野’或‘真野’吧,会不会是小寺康司住的那家千鸟旅馆的老板?”香春课长低声嘟囔说。

“不,不是的。接到小寺夫人的电话后,我就给坊城旅馆工会打了电话,他们告诉我千鸟旅馆的老板名叫真崎友造。”国广答道。

香春和国广都被“热心读者”的想法先入为主,故而没往旅馆女侍身上想。

“拍电报时,电报单有留底,问一下坊城电报局就可以知道。不过在询问之前,我想还是先来向课长您汇报一下。”国广这么做,给足了香春课长面子。

“辛苦了。就按你说的做,问一下坊城邮政局就能知道发报者的地址和名字。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吧。”

不到十分钟,佐贺县坊城小镇邮政局的电话就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名女性,她听清委托,说了句“请稍等”就把电话放在了一边。过了大概三分钟,电话里传来了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