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黑警逻辑(第2/3页)

幸运的是,我天生的才智在我准备唱乡村歌曲前回来了,于是我开始思考摆脱困境的方法。然而,虽然我喝完了咖啡——今早第三杯——我似乎依然无法摆脱大脑所处的不幸泥沼。我确信胡德找不到任何能与我扯上关系的证据,因为根本就没有。但我也知道,他急于解决卡米拉的谋杀案——这能为他在警局与媒体面前争光,同时也能让德博拉颜面扫地。如果再加上多克斯与他狼狈为奸的不快事实和他有毒的井蛙之见,我不得不承认情况很不乐观。我不相信他们会为了诬陷我而伪造证据,但反过来想,他们干吗不呢?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就连掌握证据的调查员都曾因为证据不足这么干过。

我越琢磨越担心。胡德有他自己的小算盘,而我则是为其量身定做的冤大头。况且长久以来,多克斯一直在想方设法给我定罪——无论什么事儿,只要能把德克斯特丢进垃圾车就行。因为没这事儿就放过我?不可能。他俩都没理由放弃这个让我入狱的绝佳机会。我甚至想象得到他们的推论过程:德克斯特有罪,虽然无法证明,但我们确信无疑。如果我们能走走后门,就可以把这事儿安在他身上,送他去他应该去的地方——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伤害不到谁,社会也因此更加安定——何乐而不为呢?

完美的“黑警”逻辑,唯一的问题在于胡德与多克斯是否堕落到不依法办事儿,编造证据说服陪审团认定我有罪。是否两人都会参与进来,扭曲得一心只想搞垮我?想起他俩在我办公室齐齐展露的笑容,对于逮捕我齐奏的恶毒欢唱,我感到胃里一阵冰冷的绞痛,同时听见喃喃的低语声:“他们当然会。”

于是,停职首日上午,我一直无精打采地在家里闲晃,试图找出一把舒服的椅子,看看是不是只要我找到它,就能在脑海中点亮希望的微光。可惜哪张都不太管用。厨房的椅子根本无法刺激我的大脑,电视机旁的轻便椅也同样不行。就连沙发都成了精神力量的死亡地带。胡德与多克斯愉快地宣布我的末日时的模样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看到他们骇人的笑容,看到他们牙齿闪烁的寒光。这可真应了幽灵最后一封邮件里的话。所有人仿佛都朝我露出獠牙,可我却一个解决办法都想不到。我被困住了,没有哪件家具能帮我走出困境。

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今天余下的时间,不知道胡德与多克斯最终得逞后,我该如何向丽塔与德博拉解释。这对丽塔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可对德博拉呢?她知道我的本性,知道无论何种惩罚,我都罪有应得。这能让她更好地接受现实吗?我入狱的事儿,又会对她的职业生涯产生何种影响?对刑警而言,有个杀人犯哥哥,日子可不会好过。大家一定会对此议论纷纷,也不会说什么好话。

莉莉·安又该怎么办?一个臭名昭著的禽兽父亲将会给这个开朗敏感的孩子造成何等巨大的伤害?要是这把她的人生推离正轨,推向黑暗,我该怎么办?对科迪与阿斯特也是。毁了他们未来的美好人生,我又该如何自居?

太沉重了,任何人都无法承受,我很庆幸自己其实算不上是个人。光是处理当前的挫败与恼怒已经够我受的了——我确信如果我有寻常人的情感,我肯定会扯烂我的头发,大声哭号,咬牙切齿,一切都与现在大相径庭。

当然,这不是我今天唯一想到的有价值的事儿。若我真有感情,我肯定无法在法庭宣判我有罪后,体面地向陪审团做告别演说。到时我会说什么?“我做了非常、非常可怕的事儿——我深爱杀人时的每一分每一秒。”

中午我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冰箱里没剩菜,没冷盘,面包也快没了,除了两块不太新鲜的。于是我吃了一顿与今天很相配的完美午餐:花生黄油果冻三明治配过期面包。为了让饮品也配得上这顿饭,我就着自来水咽下面包,细品氯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