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良人露祸心(1)(第2/3页)

“先起来罢,地上凉。”姜徐之率先打破沉默,欲伸手去扶跪坐在地上的迟杳杳,迟杳杳却先一步自己扶着案几站了起来,面色平静与姜徐之对视,“昨夜闻人慕来找我喝酒,我们喝醉了就这么躺着睡了一宿。”

“杳杳,你做事一定要这么一板一眼么?”绕是姜徐之再性格温和,一大早上看到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与他的青梅竹马“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再加上迟杳杳又是这般敷衍了事的态度心里早已有怒气蹿了上来。他一把拽住迟杳杳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时不防的迟杳杳被他拉入怀中仰着头便见姜徐之的面容骤然向自己压了下来,她下意识侧过脸,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自她颊边匆促擦过,最终没了踪迹。

“杳杳,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姜徐之脸上的风雪之色渐浓。

“无论你信不信,我同闻人慕之间清清白白。”迟杳杳目答非所问,轻巧挣开姜徐之的桎梏正欲转身离开时,姜徐之却蓦的自身后扑过来抱住她,将脑袋搁在她肩头,声色温柔:“杳杳,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普通姑娘那样,许了人家定了亲就收了从前那些顽劣的小性子,安心在家做自己的嫁衣筹备婚事,待到吉日欢欢喜喜嫁到夫君家,为君绾发孝敬公婆抚养儿女好好做一个当家主母,平日里闲来无事可同其他家的夫人赏花看戏,轻轻松松不是很好么?”

如果说在这之前,迟杳杳还对退婚之事犹豫不决,那么今日姜徐之这一番话便足以让她对他的愧疚烟消云散。她勾起唇角,惨淡笑笑:“姜徐之,你知道的,我迟杳杳不通笔墨不不懂附庸风雅赏花看戏更不擅长袖歌舞,我只会舞一把双刃刀只会行军打仗而已。”

“那是从前的你,以后你……”

“姜徐之,你当初为什么会娶我?”迟杳杳轻声打断姜徐之的话,姜徐之身子微微一僵,旋即答的旖旎情深,“因为我喜欢你。”

闻人慕温热的鼻息就扑在迟杳杳颊边,即便她不侧过脑袋也能想象到姜徐之说这话时脸上的缱绻之色,可偏生在这一刻她却觉得一直盘旋在自己心尖儿上那条冬眠的竹叶青蛇现在褪去了它冬眠时那副无害的模样,此刻正嘶嘶吐着信子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咬她一口。

“姜徐之,我会上奏奏请陛下退婚的。”迟杳杳一根根掰开姜徐之揽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指,神色冷清朝外走,“若是你觉得我此举伤了你的脸面,由你上奏也一样。”

“我不会退婚的。”在这一瞬间,姜徐之终是将自己常年戴着的温和面皮撕了下来,露出里面森寒的白骨,他盯着迟杳杳头也不回的背影,怒气冲冲吼道。

“可是迟姐姐昨夜已写了向奏请陛下退婚的折子。”一个奏折随着一双坠着白珍珠的粉色绣鞋骤然出现在姜徐之面前,姜徐之猛地扭过头便见刚才被青禾带走的花扶侬不知何时又突然回来了。

他一把夺过她递过来的奏折一目十行看了下去,如果说刚才他还只当迟杳杳是在说气话,那现在这个写了一半的奏折却是在昭然若是的嘲讽他,嘲讽在他昨懊恼不该在宫门口说了这么重的话时,他未过门的妻子却已经开始准备上奏折要同他退婚了。

“花扶侬,这便是你今日引我前来的目的?”今日姜徐之会这么早来迟家,一部分是缘由他想为昨天的争执先低头,还有一部分则是因花扶侬找人请他来迟家看一场好戏。现在看来这场好戏便是刚才迟杳杳同闻人慕“衣衫不整的相拥而眠”了。

“扶侬只是好心提点晋王,别一心顾着为自己的宏图大志添砖加瓦,也要小心提防着被人釜底抽薪了去。”

姜徐之握着奏折的指尖一点一点发白,他扭头双目通红看着花扶侬:“花扶侬,我们是盟友。”

“晋王想让扶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