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伍利那先生的裁决(第2/3页)

“记者们对案件卖家抗议道:‘天哪,哈伍利那,你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喂,你在鹦鹉那个案件中的判决是不合法的。’

“哈伍利那脸色煞白。他叫喊道:‘什么?我的判决不合法?老天爷,司法部居然有脸跟我这么说?居然有脸跟我哈伍利那这么说?’记者们说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如此愤怒。哈伍利那满腔怒火,他大声说:‘我要痛骂他们一顿,我要让他们瞧瞧我的裁决到底合不合法!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在愤怒和兴奋中喝得烂醉如泥。然后他拿出一张纸,为了向司法部出一口恶气,他起草了一份详细的法律声明来为他的裁决辩护。他在这份法律声明中说,被告人教他的鹦鹉辱骂那位女士,这已经表明他有辱骂和贬低那位女士的主观故意,因此显然被告人有非法目的;那只鹦鹉不是犯罪者,它只是犯罪的工具……事实上,这是那些记者们看过的最绝妙、最精彩的法律推理。他在这份法律声明上署上自己的全名瓦茨拉夫·哈伍利那,然后将声明寄到司法部。他说:‘就这样吧,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我不打算再给出任何裁决。我得先让自己满意。’

“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司法部根本没留意哈伍利那的信件。哈伍利那心里老大不高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看起来比以前更邋遢了,而且消瘦得很厉害。当他明白没有机会得到司法部的回复时,他灰心极了。他在心里嘀咕或说些牢骚的话,但是最后他扬言:‘你们等着,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是正确的。’

“他们有两个月没见到他的人影。后来他出现了。他眉开眼笑、洋洋得意地宣布道:‘喂,我终于接到了法院的令状!哎呀,那个讨厌的老太太,我劝她起诉我可真是大费周章。你们不会相信像她这样的老太太会这样随和。她让我在一份文件上签字,要我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一切费用由我承担。伙计们,不管怎样,这件事要在法庭上解决了。’

“记者们问道:‘什么事?’

“哈伍利那说:‘啊,就是鹦鹉那件事啊。我跟你们说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瞧,我买了一只鹦鹉,我教它说:‘你这个荡妇!你这个缺德的老家伙!’告诉你们,训练鹦鹉可真够费劲的。整整六个星期我没有迈出家门一步,除了‘你这个荡妇!’以外,我没有说过别的话。现在鹦鹉可以把这句话说得很好。唯一的问题是这只该死的笨鸟整天都在说这句话。我没办法让它只对着住在院子另一边的那个女人叫喊。那个女人是个教音乐的老太太,她很富裕,是个非常不错的人。但是我住的那座房子里没有其他女性,所以只有选择她作为毁损名誉的对象。告诉你们,编造出这样的罪行很容易,但是真正实施起来,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我就是没法让那只鹦鹉只骂她一个人。它每个人都骂。依我说,它纯粹是跟我作对。

“哈伍利那喝了一大杯酒,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换了一个方法。只要那个老太太出现在窗户跟前或院子里,我就飞快地打开窗户让那只鹦鹉对着她喊叫:‘你这个荡妇!你这个缺德的老家伙!’这位老太太竟然笑了起来,还对我说:‘真没想到啊,哈伍利那先生,你家的小鸟真可爱!’哈伍利那先生低吼道:‘讨厌的老太太,我磨了两个星期她才肯起诉我。但是住在那座房子里的人都成了证人。啊哈,现在就要去法庭解决这件事了。’哈伍利那搓着双手,继续说道:‘我绝对会被判毁损名誉罪名成立。那些自命不凡的小人一定赢不了我!’

“在开庭那天,哈伍利那先生一通豪饮。他非常紧张焦虑。在法庭上他表现得很有风度。他尖锐地批评了自己,并让住在那座房子里的所有人做证鹦鹉对老太太的辱骂既不堪入耳又明目张胆。他恳请法院对他施行最严厉的惩罚。地方法官是相当正派的老头,他抚着胡须说他想听听鹦鹉说的话。于是他宣布休庭,令被告人在下次庭审时将鹦鹉作为证物带来,如果有必要,还可将其作为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