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第4/14页)

果然定熙帝一脸阴沉地瞪着她,不再开口,脸上的意思却很明显,那种话想让他再说一次是绝无可能的。

定熙帝答

应自己的话?亭幽思来想去便只有一条,那就是后宫从此只有她,敬亭幽一人。

这话如果三年前定熙帝说出来,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可惜崇贞寺那夜定熙帝的狠绝和羞辱让亭幽彻底领悟了事实。

就算定熙帝楚恪心里有她又如何,待色衰爱弛,他可以转身就走,自己却还要在那笼子里凄凄地盼着他的转身。

何况若他真知道当年那件事,那便永远会是他心里的一根儿刺,时不时出来刺一下,再牢固的情感也长久不了,何况帝王之情何等凉薄。看他这两年的不闻不问便可知一二。

亭幽想了想,正色道:“贫尼是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皇上贵为天子,为天下百姓造福祉,莫说……”亭幽顿了顿还是没好意思说破了淫戒之事,转而道:“便是要贫尼的命,贫尼也在所不惜。”

亭幽以为她这番话说得极为妥帖,而且极大的表了衷心,自己毕竟曾是定熙帝的妃嫔,就算是皇帝不要的女人,也容不得其他人沾手,于是又道:“皇上若有心,便请准许贫尼在永安入庙修行,为皇上和天下祈福,贫尼必日日潜心礼佛。”

定熙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大概是没料到这女人会拒绝他,在他连那样的承诺都肯做以后。亭幽见定熙帝搁在桌上的手握了握拳头,心里一颤。

定熙帝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平静下来,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亭幽暗叫一声“不好”,便见定熙帝靠近自己,在她耳畔道:“既要潜心礼佛,那晚便算是朕强迫你的,可昨晚又是谁主动把那儿喂到朕嘴里的,哄朕玩耍?”定熙帝的手狠狠掐了一下亭幽高、耸的胸、脯。

亭幽的脑子瞬间就炸了,脸红得仿佛三月桃花,殷红欲滴。

好吧好吧,什么贫尼,礼佛都是推辞,亭幽从小长在红尘富贵里,哪里受得了山寺的清苦和经书的乏味。当初若非为了回永安,也不会削发为尼。

亭幽哆嗦着嘴唇不知该如何辩驳,便被定熙帝搂了入怀,含吮住了双唇,毫无怜惜地像碾压蹂、躏一地桃花一般在亭幽唇上辗转。

两个人都渐渐入了情,等双唇分开时,亭幽的衣襟大敞,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来。

亭幽回过神,赶忙掩了衣襟,定熙帝也没阻止。只抵着亭幽的唇道:“留在永安,绝不可能。想想抱琴和弄筝,永安的敬氏一族,还有……”

定熙帝停顿了许久,才道:“骆氏

一族。”

亭幽的脸刹那间就白了。

定熙帝则好整以暇地放下她,在亭幽光、溜、溜的脑袋上摸了摸,直接出了门。

亭幽看着定熙帝的背影,以及他强忍着缩在袖中握成拳的手,后背直冒冷汗。

亭幽以往的事情,定熙帝如果要查自然瞒不过,可她疑惑的是究竟是谁让定熙帝对她未入宫前在永安的事产生怀疑的。

骆氏一族,定熙帝一提起,亭幽眼前就浮现出了那个青衣少年的模样。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亭幽十三岁那年,如今想想,当初两个人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去做。

骆家二爷骆云睿同她青梅竹马,且自幼有才,是骆家这一代最大的期望,骆家在永安也算当地一大豪族,若亭幽不是注定了要进宫,同骆云睿倒真称得上是天作地和的一对儿璧人。

十三岁的亭幽正处在萌动期,一想着翻了年就得上京去准备入宫选秀,心里就跟着了火似的,骆云睿也知道这一点儿。但两个人的来往随着年岁的增加越来越疏远,所以当亭幽偷偷让弄筝给他送口信,约他一同私奔时,她心里还真没底。

亭幽压根儿没想到骆云睿会一口应承,连逃跑的马也是他准备的。彼时亭幽并不会骑马,奈何情势逼人,骆云睿不过教了她一小会儿,她就能勉强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