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6/27页)

布劳格斯凑过去观察:“天啊,是他。”

哈里斯点点头:“锥形匕首。”

那位警长惊讶地说:“你们知道谁干的?”

“我们能猜到。”哈里斯说,“我们认为他以前曾两次杀人。果真是同一个人的话,我们知道他是谁,可是不清楚他在哪儿。”

警长眯起眼睛:“这地方离禁地这么近,你们特警队和军情五处又这么快就来到现场,对这件案子我还需要了解些别的情况吗?”

哈里斯回答说:“你只要合上嘴什么也别说就行,等你们的局长和我们的人谈就是了。”

“我不会再说什么了。”

布劳格斯问:“还发现别的情况吗,警长?”

“我们还在这一地区搜索,圈子更扩大了,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那座坟墓里有些衣服。”他指着说。

布劳格斯小心地翻了翻那堆衣服:黑裤子、黑毛衣、一件皇家空军式样的黑夹克。

哈里斯说:“夜行服。”

“适合一个大个子穿。”布劳格斯补充说。

“你们那个人有多高?”

“超过六英尺。”

警长说:“你们来时遇上发现沉船的人了吗?”

“遇上了。”布劳格斯皱起眉,“最近的船闸在哪儿?”

“沿运河向上游四英里的地方。”

“如果我们说的那个人在船上,看闸的人一定见过他,对吧?”

“对。”警长附和着。

布劳格斯说:“我们最好和他谈谈。”

他返身回到他的自行车前面。

“又是四英里,我骑不动啦。”哈里斯抱怨说。

布劳格斯说:“借这个机会把那些星期日的美食消化消化吧。”

四英里的路程,他们骑了快一小时,因为线路是为马蹄而不是为车轮修的,崎岖不平,泥泞不堪,暗布着松动的石头和四下伸张的树根。他们抵达闸门时,哈里斯已经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了。

看闸的人坐在他的小屋外面,吸着烟斗,享受午后的户外空气。他是个中年人,说话慢条斯理,动作更是慢吞吞的。他略显开心地打量着这两个骑车人。

布劳格斯开口了,因为哈里斯还喘不过气来。

“我们是警察。”他说。

“是吗?”看闸的问,“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吗?”他兴奋的样子如同炉火前面的猫。

布劳格斯从皮夹里取出“针”的相片,递给了他:“你见过这个人吗?”

看闸人把相片放到大腿上,划着一根火柴点烟斗。随后端详了一会儿相片,又递了回来。

“怎样?”哈里斯说。

“嗯。”看闸人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昨天差不多这个时候,他来到这儿,进屋要杯茶喝。蛮不错的家伙。他犯什么事了,在灯火管制之后点灯吗?”

布劳格斯沉重地坐下。“差不多。”他说。

哈里斯自言自语:“他从这里顺流而下,天黑以后进入了禁区。”他说得很轻,不让看闸人听见,“他回来之后,遇上了监视他的船的国民军。他料理了他们,向铁路方向又航行了一段路,沉掉他的船然后……跳上一列火车?”

布劳格斯对看闸人说:“下游几英里处有一条铁路线与运河相交——铁路通哪儿?”

“伦敦。”

布劳格斯:“哦,该死。”

布劳格斯于午夜时分返回白厅内的陆军部,高德里曼和帕金正在那等候他。布劳格斯说:“是他,没错。”接着把情况讲给他们听。

帕金十分激动,高德里曼神情紧张。布劳格斯讲完之后,高德里曼说:“这样看来,他如今已返回伦敦,我们又要在大海里捞针了。”他摆弄着火柴,在办公桌上组成了一个图案,“你知道吗,每当我看着那张相片时,总有一种感觉:我遇见过那个狗娘养的。”

“是吗,想想看,”布劳格斯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