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5页)

孟铎看清书信正面的字,南世子亲启。

他也不去问,等着她自己说。

半晌,她果然耐不住,迫不及待告诉他:“对于我而言,鸣秋之宴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鸣秋之宴而言,少了我这个光彩动人的宸阳郡主,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孟铎了然。

他转过琉璃笔杆,轻点她鼻尖,抛出两个字:“狭促。”

令窈耸耸眉,笑意盎然。

南侯府。

南康泽看过书信后,重重叹口气。

那日他答应小郡主,定会报答她七夕夜的恩情。他本以为她会好好思忖斟酌,日后让他还个大人情。

南家虽比不得幽州穆家,但好歹也是十二名门之一,他身为南家侯位的继承者,多少人赶着同他攀好,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点什么。换做旁的世家女子,得到南家的一个许诺,只怕不知多欢喜。

她倒好,根本不将他欠的恩情当回事,反而弄出这样一件儿戏的事要他做。

随从见南康泽愁眉紧锁,试探问:“要不要打发郑府的人离开?权当没看见这封信?”

南康泽:“不用。”说罢,他快速写好回信,吩咐随从:“将信交给郑家的人,告诉郡主,她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信交出去,南康泽径直往南候夫人屋里去,南文英也在,一见他,笑道:“哥哥快帮我挑挑,今年鸣秋之宴我戴哪根金腰带更好看?”

南康泽轻飘飘一句:“不用挑,今年我们不办鸣秋之宴。”

南文英惊讶,以为南康泽在外面喝醉酒,凑到跟前:“哥哥你说什么混话,鸣秋之宴是我们南家旧俗,几十年从未间断。”

南候夫人也说:“阿泽,外面多少人等着今年的鸣秋之宴,临安城内自不必提,就连邻城的几家高门大户也遣家中姑娘与公子参宴,鸣秋之宴对于我们南家意义重大,哪能说不办就不办?你莫要说笑。”

南康泽咬牙,语气坚定:“怎样都行,总之今年不能办鸣秋之宴。”

南文英仔细观察南康泽面色,见他神志清晰,没有半点醉酒的样子,更急了:“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要取消鸣秋之宴?”

南康泽默不作声。

他能怎么说?

说郑家那位小郡主今年因脚伤无法参加鸣秋之宴,她不能凑热闹,所以也不准其他人凑热闹?

虽然胡闹,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南康泽不是个背信弃义的人。既然已经答应她,就要将事情做好。

南康泽坚持,南侯夫人也没法子。

她这个儿子,轻易不开口,一开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哪怕是鬼神阻挡,他也一定要去做的。

如今家中大事多由侯爷和阿泽决定,鸣秋之宴算是大事一桩,阿泽说不办,十有八九侯爷也会默认不办鸣秋之宴。

南侯夫人不再多言,只说:“你想清楚了,不办鸣秋之宴,对我们南家的影响颇大,外人会如何议论我们南家,你心知肚明。”

南康泽沉吟片刻:“我明白。”

整个临安城都在为鸣秋之宴做准备,开宴前三天,南府突然传出消息,取消今年的鸣秋之宴。

几十年的临安盛宴乍然取消,众人哗然,以为南家出了什么大事,或是侯爷去世,又或是候夫人去世,纷纷登门探听消息。

南侯夫人云淡风轻应对每一位上门拜访的客人。

众人探完头尾,发现南府什么事都没有,既无喜事又无丧事,更加诧异。

南府怎么了?

那可是鸣秋之宴,竟然说不办就不办?

消息传回郑府,郑家几位姊妹聚在一起议论。郑令清气得半死,“他们南府怎么回事!鸣秋之宴不光光是他一家的事,这可是关乎整个临安城的大事!”

她们相约去碧纱馆探望令窈,说话间已走到屋外,郑令佳使眼色让郑令清小声点:“四妹妹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