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诉衷肠(07)(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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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很多人打着捞一票准备过年的心思,方清渠那儿完全不缺“业绩”。丁诚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拘留了半个月,便给放了出来。

出来那天丁诗唯去接,丁诚远远便看见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走近两步发现她常梳作马尾的一头长发给绞成了齐耳的短发。

丁诚目光一沉,刚想训两句,看见她目光便说不出口——随她头发断去,一块儿蜕变的还有她的目光,再不似那样唯唯诺诺。她似乎藏起所有软弱,强迫自己去适应这身还不大适合自己的新躯壳。

丁诚预想中劈头盖脸的指责并没有发生,丁诗唯只是淡淡地说:“走吧,桌位已经订好了,一起吃顿饭。”

“盼盼……”

丁诗唯瞥他一眼,对这个不喜欢的称呼也不再那样反应激烈。

“头发为什么剪了?别告诉还是为了傅聿城……”

“为了你。哥,这顿饭吃完,咱们暂时别联系了吧。”

丁诚眉毛拧出一股狠厉,“……什么意思?”

“我好好学习,我也成功给你看。可是……”丁诗唯目光自他脸上扫过,把这身新定做的躯壳拥紧了才没泄去心硬如铁的决心,“……你会拖我的后腿,甚至,成为我的污点。我该庆幸还好你不是我亲哥吗?”

意思是,如果是她的亲哥,留了案底,会影响她的前程。

丁诚想当个笑话听过,然而笑一半神情就垮了,“……丁诗唯,你他妈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让我出人头地吗?”丁诗唯盯视着他,“或者其实,这就是一个控制我的幌子?”

“我控制你?”丁诚笑得骇然,“我他妈……”

“那你就是喜欢我。”丁诗唯打断他。

丁诚表情一凝。

“那你就是喜欢我。”她固执地重复一遍,“你嫉妒,所以你才会对傅聿城下狠手,不然我想不通。”

“你放什么屁!我是拿你当妹妹……”丁诚狂躁如一头嗅见危险的野兽,比起紧张反倒更加无所适从。

“丁诚,你别骗自己了。”丁诗唯看着他,同情似的叹一口气,“我认了。从此以后我听你的话,但是我们别联系了。”

傅聿城的事,不过是他们扭曲关系积重难返之后的导、火索。十几年前还是少年的丁诚,因两人同姓擅自自居为兄长,逞凶斗横,佛挡杀佛般地替她从那闭塞的小县城里砸出一条光明的路。可硬碰硬到了更大舞台早就不适用了,她把他的恩情铭成碑刻背在身上,渐渐为其重量而举步维艰。

“……丁诚,你考虑一下自己,以后再做那些擦边球的事了。你这样聪明,去谋一条正路吧。我已经不用你保护了。”他对她那样好,她不能再看他为了自己,为了两人纠葛的关系屡屡犯险,今天她能舍弃一身尊严求得傅聿城手下留情,往后如果遇见求不动的人呢?

他只穿着一件皮质的风衣,这几天崇城又降过温,早就不能御寒。

原来当一个冷血残忍的人,根本没有想象得那样困难。丁诗唯摘下自己的围巾,走过去,踮着脚替他裹了两圈,再掖好。低下头,她眨了一下眼,直到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她记起自己以后再也不哭的誓言,“……去吃饭吧,或者,你想我现在就走。”

丁诚烦躁地去扯那围巾,可手仿佛冻僵一样,两下也没扯开。他看也没看丁诗唯一眼,就这样转身大步走了。

片刻,他扬起手臂。

围巾飘过来,丁诗唯下意识伸手,那围巾被风卷跑,只轻轻巧巧擦过她的手指,像一片燃烧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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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团办尾牙会,在老字号的酒店,红毯绿植,金桔树上挂红包,有种新年将至的喜庆。

投影里轮次播放宣传片,其中有一支是梁芙单人秀,这年巡演演出和花絮剪作的纪录片。

整个流程也是给足了梁芙排面,汇报演讲、明年俄罗斯交流项目的启动仪式……台柱地位昭然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