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虛惊(第2/6页)

“喂,你怎么啦?”就在刚才还大显男性的腕力,竭力堵阿莉莎嘴的田代,慌忙摇晃瘫在床上、丝毫不能动弹的阿莉莎。他拍打她的脸,摇晃她的上身,可毫无反应。阿莉莎的脸色愈见苍白,由于恐惧而起的鸡皮疙瘩已经消失。

“莫,莫非她……”田代将耳朵贴在阿莉莎的胸前,心脏微弱的搏动传进凝聚着他的最后希望的耳膜。田代的紧张感顿时弛缓下来。他知道,阿莉莎只是由于则才的争吵,一时失去了知觉。

“噢,让我吓的。”

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田代顿时火冒三丈。他穿好衣服,走进浴室,拎来一桶冷水,猛劲向阿莉莎全裸的身体泼去。阿莉莎呻吟着恢复了知觉,田代丢下她跑出房间。

回复知觉的阿莉莎,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的了。她好象一只被踩扁了的青蛙,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姿势不堪入目。周身是水,床上也水淋淋的,由于冷水的刺激,她才恢复了意识。

——田代到哪儿去了?

无意中想到这一点时,刚才的场面立即浮上脑际,本已忘却了的恐惧,又袭遍全身:没被他杀死,真是侥幸。多半是田代以为我已被他杀死,才逃走的吧!自己现在的这种惨状,雄辩地说明了这一点。

阿莉莎的眼睛不由瞅向房门,可能田代逃走时没有关好,门还半敞着,使人感到田代马上就要返回来。阿莉莎抑制不住,嗷嗷地号叫着奔向电话,拨一一〇电话号码①。

注:日本全国通用的报警电话号码。

2

“有人杀我,救命啊!”

“请安静,请告诉您的姓名和住址。”

“柿之木坂二道街,阳光公寓四零八号房间,水木阿莉莎。你们快来呀!”

“巡逻车马上就去。犯人还在吗?”

“犯人掐我的脖子,刚刚跑掉。不过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

“犯人有什么特征?”

“他叫田代行雄,挺象电影演员XX,长得蛮漂亮。”

“穿什么衣服?”

“茶色对襟西服。”

“您受伤了吗?”

“没有,他只是掐我的脖子,脖颈擦破了皮,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您把门关紧,巡逻车马上就到。”

通电话期间,阿莉莎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对方可能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才有意和她东扯西问的。

向一一〇报完警,阿莉莎关紧房门,心中庆幸田代没有在打电话时再闯进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周身一丝不挂。她刚穿好衣服,巡逻的警官就跑进屋来,看来,通过电讯指挥室,警官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体经过。

警官们看看阿莉莎的脖颈,怀疑地问道:

“这不是好好的吗,真是掐您的脖子了吗?”

“真的,刚才这儿还都红着哪!”

“啊,象是比其他地方稍红一些,可是这种程度,在洗脸时稍加摩擦也会有的。”

“我都人事不醒了,如果不恢复知觉,或许就势死过去。”阿莉莎情绪激昂地诉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种可怕场面,是不会理解这种恐惧心理的。因此,看到警官们态度这般冷静,甚至怀疑自己患有“被害妄想症”,她并不觉得奇怪。

“我们看,您还是详细地介绍一下,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

在警官的催促下,阿莉莎省略掉不利于自己的情节,把被田代掐住脖子的经由,添枝加叶地叙说一通。

“这么说,叫田代的那个人是趁你正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扑上来掐你的脖子?”一位年轻的警官,毫不掩饰他的好奇心,瞅了瞅被褥凌乱的床。

“是的。”

“田代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

“他是怎样进入室内的呢?”

“是我给他开的门。”

“您和田代是什么关系?”

“他是照顾我的那位先生的专职司机,我曾经多次坐他的车。我们只是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