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一号车”(第4/4页)

谁知,呼国庆刚走,王华欣一个电话就把纪委书记招来了。纪委书记一进门,王华欣就说:“这是呼县长交上来的,你处理一下……”纪委书记是个“二炮”,他拿起桌上的信封看了看,大嗓门说:“是骡子?骡子那狗日的咋干这事?!”王华欣眼皮都没抬,只重复说:“这是呼县长交上来的,你处理一下。”“二炮”也没再说别的,骂一声:“操!”拿上钱就奔市里去了。

一个月后,市里的调查组下来,范骡子被停职反省,免去了乡党委书记的职务……宣布那天,骡子当场就瘫了,站不起来了。人是活脸的,弄到了这一步,他还有脸见人吗?他简直成了一摊泥了,就躺在县委大院的水泥地上,像断了脊梁的狗一样,又哭又骂……

这样的结局,呼国庆也没料到。他没有想到,王华欣这么快就把骡子牺牲掉了。他以为骡子是王的人,王华欣说什么也要保他。他一定会死命保他。这样的话,就等于把“球”踢回去了。看你王华欣怎么处理。你处理也好,不处理也好,反正把柄在我手里……

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那个“二炮”到处给人说:“呼县长把钱交上来了,我不处理行吗?!”王华欣也在大会上说:“呼县长做得对,很对,非常对。廉政,廉政,啥叫廉政?这就是廉政……”话上说得很得体,可这么一来,呼国庆反而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廉政”的楷模——也就成了直接把骡子干掉的“杀手”,成了骡子的仇人了。

“球”又踢回来了。送去的时候不声不响,踢回来却是“大鸣大放”。在中层干部眼里,王华欣落的是“挥泪斩马谡”,不得已为之;呼国庆却落的是“嫌隙人有心生嫌隙”,“弄小巧借刀杀人”。说又说不清楚,解释又不能解释,自家酿的苦果,也只好自己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