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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是薛怀安,熟稔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薛校尉,怎么,这案子我还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正是,在下的确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程校长询问。”

程兰芝面上客气地微微一笑,可是并没有做出邀请薛怀安入内相谈的动作,双手在身前一环,说:“请问吧。”

薛怀安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程兰芝的拒意,自己抬脚就往院子里走,程兰芝见这人这么厚脸皮,自己到底是女子,也不好上去硬拽他,只得容他进了院子。

薛怀安站在院子里,四下看看,指着敞开的窗子问:“程校长在夏天喜欢开窗户是吧?”

程兰芝被问得莫名其妙,答道:“自然是,敢问有谁在夏天里紧闭门户的?”

“但是开着窗户不会不方便吗,在下是说要是在室内换衣服什么的怎么办呢?”

“自然是会放下帘子的。”

“那么,前天在清凉山茶室,程校长换戏服的那间屋子,也是开着窗子的吧?”

程兰芝没有马上答话,盯着面前正俯身闲闲观看着庭园花草,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锦衣卫,好一阵子后才说:“是的,开着。”

“不单是前窗,后窗也是开着的吧?”

“这么详细,我就记不得了,谁会在意这种事情?”

薛怀安忽然站直身子,将目光移到程兰芝身上,温暾暾地开口说:“从那个后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杜小月被害的地方,我在想,程校长是不是有可能恰巧在换戏服的时候看见了凶手。”

“没有。”程兰芝斩钉截铁地回答,“换戏服也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匆匆忙忙的哪有时间还看外面。”

“但是如果有呼救声传来呢,总会看看吧?”薛怀安的口气仍然绵绵的,似乎很不确定该不该这样问。

程兰芝一挑眉毛,反问道:“薛校尉,我为何一定会听到呢?且不说是不是杜小月被害的时候我恰巧就在那里换衣服,退一步讲,就算在的话,那里和我的后窗虽然直线距离不过百多步,可是隔着山林、草木,我为何一定能听得见呢?”

薛怀安搔搔头,露出一副被难倒的表情,道:“的确是啊,程校长说得有理,不好意思啊,打扰程校长这么久,在下这就告辞了。”

程兰芝不想这样就结束了锦衣卫那臭名昭著的问询,她依然记得就在两天以前被一群锦衣卫困在清凉山茶室的时候,是怎样被喝来呼去、冷言相对的,于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薛校尉这就走了?那,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