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2/5页)

那些有异心的孩子,很可能在初期就被警戒过或者是被淘汰掉了,孩子们的等级,分工都很明确,应该还有比较严明的奖惩制度,让他们乖乖听话。

孩子们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被囚禁和利用,警察可能是他们最为害怕的人。报警是他们最不会采用的方式。

习惯是一种可恶怕的东西,在这种地方呆得多了,就会慢慢地懒了,也会忠心耿耿。

一路问到了这里,宋文频频皱眉,一个城市,几百万的人口,你永远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形式,孕育出怎样的罪恶,他又问:“你知道其他的孩子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戴小曼回想道:“我是被捡过去的。其他的,有的是里离家出走的,有一个孩子,是从网瘾学校里逃出去的,还有的……”她顿了一下,又觉得谈到这个话题无可避免,“大部分的孩子,我觉得是被拐卖的,或者是被父母卖了的。”

“阿姨定期会出去,出去以后会带孩子回来。有流浪的人看到了好看的小孩子会给她打电话,以此获得奖金。她还会去人贩子那里领孩子,因为长期合作,又比卖给普通人家变数少,所以可以挑选到孩子里最好看,最优秀的。”

这些孩子们的构成也和之前陆司语推测的差不多,被拐的儿童,离家出走的儿童,还有那些父母双亡,亲戚不愿意抚养的儿童。

城市里本身是有很多这种孩子存在的,他们也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是鱼娘娘把这些孩子聚集了起来。

“那些孩子的年龄都是多少?”

“我那时候是那间房间里面最大的了,大部分的孩子都没有成年,正是懵懵懂懂的年岁,我碰到过很小很小的,只有两三岁的样子,阿姨懒得照顾她,就交给我们这些大一些的孩子,尿布湿了也没人给换。生病了就自己挨着。”

“我照顾过一个七岁的孩子,是在一年级的放学路上被拐来的,长得特别纯真好看,最初她很不适应,会哭,半个月后,就很开心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我会教给她一些简单的字,可惜,她不是太聪明,很快就被两个男人带走了。阿姨说,有一些人,就是喜欢小女孩,我想,她大概被当作礼物送人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戴小曼说着话,用手拨弄着耳垂,她的耳朵上还带着精美的耳环,说着这些感觉恍若隔世。

宋文继续问她:“你那几年过着怎样的生活?后来又是怎么和程默在一起的呢?”

戴小曼回忆着:“我们住在比较旧的小区里,阿姨会照顾我们的生活,有人会给我们发衣服穿,发生活用品。每天下午,我们有一定的自由时间,和阿姨报备以后,就可以下楼,可以晒晒太阳,在院子里跳绳,去附近逛逛。如果有大人问,就说是来这里探亲的。没有人想要离开,那样的生活还挺舒服的。”

“有一次聊起来我才知道,阿姨原来是一位妈妈桑,她和我说,有的孩子会被卖去做妓,有专门的皮条客管理。但是我聪明而优秀,以后会给我找个好人家。”

“那时候我们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自己的旅行箱,我们经常需要搬家,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带着自己的旅行箱从一个小区搬到另一个小区。有专门的一辆车来转移我们,我们的室友也经常更换。”

如果不去调查这些,宋文难以想象,这个城市里还有这样的一群孩子存在。

他们像是处在和现有的社会体系完全不同的一种体制里,孩子们在抱团取暖。

他们像是一个鱼群,向着同一个方向游去,随后被分化,甄别,派上不同的用场。

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将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还对那些养育他们的大人感恩戴德。

“最后剩下的那些女孩子,被要求必须要聪明,情商高,懂得怎么取悦男人,要长得漂亮,身材要好,有些女孩子,甚至被拉去小诊所做整容的手术。她们会给我们评级,越是漂亮的女孩子,对于他们而言,就越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