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号 第一百一十二章:远程伐木的守护

攀着大船尾部的锚链,下到放在河面上的小皮筏,现在的河水,泛着青绿波纹,如将要烧溶的镜子。只要抄起双桨,就可轻松的朝对岸划游。伊凉举起望远镜,站在高高的炮台,朝着我打算靠过去的林岸观望。

那棵被冲倒后砸过我脊背的大树,早随着前日迅猛的河流,冲的不知去向。沿岸周围,再也看不到泡倒后横躺着的直挺大树。

我拎着板斧,不是去砍柴,而要有选择的伐倒那些适合做桅杆的栋梁。靠岸之后,我将小皮筏托在浅岸一片浓密的水草上,牵引小筏的绳子,在最近的几棵大树上绑牢。大船到小皮筏的位置,就有了三条间隔一米的索道。

回望一眼大船,芦雅和伊凉双双趴在炮台顶面,眼睛紧贴狙击镜,抬起托持枪膛的右手,齐竖大拇指示意。

意思很明确,她俩告诉我一切安全,可以继续深入。有了大船上的两把狙击步枪,对我实时保护,我便可安下心来集中伐木。

一棵笔直的大树,耸立云霄,对它们而言,猛窜猛长抢夺阳光和水分才是安全。但此时树下的板斧,正寻找这样的植物,破坏大树的主干,使大树天蓬的重力失衡之后倒折下来。

这片浓密繁郁的森林,由上亿棵这般巨大的树木组成。经过上次的险历,更使我意识到,这里所有的植物和动物,处在一个循环系统里,相互联系而不孤立。

在一棵歪斜的横木上,我蹲稳了重心,轻轻摆动一下握着的板斧,先找准了感觉和要破坏的位置。斧刃非常锋利,只是稍稍撞击了一下青黑的树皮,就切进去很深。

两个丫头,专心致志的晃动着狙击枪头,开始在我百米范围内的水陆空搜索。“箜,箜,箜……”随着板斧的抡起,布满凹线条的树皮,击削位置开始碎屑乱溅。树冠上残存的水滴,从头顶上如骤急的雨点般落下。

我先将斧头斜向下剁,又将斧头斜向上砍,使之出现的V型创口不断扩大,大树的底端渐渐残弱失衡,最终承受不住冠顶压力,轰然崩倒。斧头砍敲大树的声音,沉闷而夯实,这种音效,就像刀片切过热烫的奶酪,穿透力极强。

人对这种声波的敏感度非常低,但对丛林中的动物而言,伐木声就如露天舞台上的大喇叭。“砰”一声脆瑟的枪声,从甲板上传来。头顶高高的树冠上,掉落下一条赤尾鮐。

这家伙整条背面呈深绿色,腹部为淡黄绿色,可到尾巴尖端,却变成砖红色。这种保护色很刁钻,我猛抡板斧前,抬头仰望了树冠半天,却没注意到它。幸好大船上的狙击镜可以清晰的辨别出,并及时将它击落。

斧头虽然敲打得大树抖动,但远不足以将它震落,反而刺激了它向我捕杀。若芦雅和伊凉她俩再晚些发现,给这条毒虫调整好姿势,垂直弹跳到我脖子咬上一口,丧命的概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令人心寒的毒物。泰国丛林作战时,一名队友就因为手脚放错了地方,被叮咬到了踝骨,患处急剧肿胀,宛如俄罗斯黑包面,异常疼痛的水泡,中间血流不止。

子弹击在了这条赤尾鮐的蛇腹,也是它全身最粗的段落,若换我这种等级的狙击手,多会射烂它扁平的三角脑袋,难度系数如做小儿游戏般,毫无乐趣。

抱着狙击步枪,趴在炮台上的芦雅,并未表现出兴奋,她认真的用右手作刀状,在自己喉咙上切过,用这种动作示意我目标已死。其实蛇身就掉在我脚踩的横木下,尸体倒浮在岸边的水上,只剩那条细长的红尾巴,像垂钓的鱼漂,一起一伏的跟着涟漪摇摆。

我继续抓紧伐木进程,更加狠猛的抡砍大树,四肢的肌肉,在我挥出的巨大蛮力下,已经鼓胀高凸。我左胸膛上坚硬的肌肉,也膨胀到和下巴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