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号 第一百零八章:破鳞断骨的猛锤(第2/2页)



我像拔河般,双脚蹬住船舷,左臂夹紧钩杆儿,整个重心后仰。鳄鱼的脖子,仿佛卡住船舷上吊,它那长长的大脑袋,被拉扯到眼前,我才看清楚上面疙疙瘩瘩的鳞皮。

这时的鳄鱼眼睛,不再饱含锐色,比刚才低迷了很多。好似公款吃喝的乡镇干部,喝多了劣质白酒,醉醺醺地垂搭着眼皮,听那些奴颜婢膝的奉承。

军靴里的匕首,不知割断多少敌人的咽喉,刺瞎多少只凶狠的眼睛,此时的它,犹如在呼应我空出的右手。

“呲,呲。”随着两声非常柔滑的切割声,眼前被牢控住的鳄头上,那对红琥珀半透明的眼珠,已被锋锐的刀尖剜了下来,像两块儿果冻状的红草莓,顺着鳄鱼脸颊两侧,滴滑到坚硬的甲板上,摔出吧唧两声。

挖眼之苦,也许是刺激鳄鱼发泄尽体内最后一丝能量的催化剂,鳄鱼整条身子,像单杠上的体操回环,粗长的大尾巴,嗖地翻甩上甲板。

这来势如棍如鞭,呼呼起风,我猛地借势回抽,将鳄鱼整条身子拽上甲板。没等鳄鱼凭借着失明前的记忆窜咬过来,我就如敏捷的猿猴,腾跃上炮台,急速缠缩连接鳄鱼嘴巴的绳索,使鳄鱼像头鼻孔戴有铁环的老黄牛,服帖的栓在炮台下两米范围内。

现在的鳄鱼,失去了前爪,更像史前的暴龙,只是它拜跪的姿势,又与形象产生反差。

鳄鱼空空的眼窝,不断溢出黑红青的浆液,如悲伤过度双目苦出血泪的老者。虽然看不到鳄鱼有耳朵,但长着眼睛的人,若贸然靠近它的话,还是会被那张血盆大口循着气味儿扑上去,只不定咬下脑袋还是四肢中的哪一部分。

芦雅和伊凉,仍趴在船头,继续她们的射击练习。她俩知道,只要我不喊话,那就是足够应付,用不找别人多事,所以两丫头至始至终,没向我这里捕杀鳄鱼的混乱场面瞧上一眼。

我跑回弹药库,从刑具架子上,又砸下一根手腕粗的钢棍,这条钢棍两米半长,十公斤重。抄起钢棍,我又急速往甲板回跑,仿佛这根铁棒,是比赛中的接力棒。

大船舱厅内,有两个女人协助池春清洗并消毒船舱地板的女人,捂着自己沉甸甸的胸部,正提着小桶站舱门处,见我跑进跑出,她俩吓得有些惊慌,不住探头朝甲板窥看。

“不用怕,尽管上去提水,只要站在甲板上,我保证你们是安全的。”我经过两个女人身边,看到她们踟蹰的模样,便对他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