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荒岛 第二十五章:蛇林中托肉(第3/3页)



超乎想象,一连两个夜晚,天空总挂着一轮低矮的大黄月,小灯笼似的,不怀好意地照耀着在厮杀中对峙的我俩。这种明亮度足够任何一方射出第一枪,致使对手死亡的概率极高。

僵持到第三天早上,阳光非常刺眼,我从高处射击有了些优势,但我的眼睛熬肿了,疼得非常厉害,身上多处给蚊虫叮咬,几乎“胖”了一圈。为了活命,我只能承受这代价。饥渴使我的大脑一阵阵眩晕,只要我把眼睛闭上,就会随之昏厥掉下树去。在坠落的当空,也许身体会被子弹击穿,没机会感觉重摔的疼痛。

伪装在水中的狙击手,一动不动浸泡三天,沟水里的生物同样会叮咬他,估计好受不到哪去。事到如今,双方都忍受到了想要握手言和的地步,但那是不可能的。这种局面注定了两种死法,要么被对方射死,要么一起耗死。

我用睁得充血的眼睛,从狙击镜中窥探那片水面,始终无法看出异常。这时一只蜻蜓飞来,落在一截细小的水草顶端。它一会儿落上去,一会儿飞起来,在这根植物上纠缠。

开始我不以为意,但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水下伪装的狙击手肯定需要吸管喘气,那个绿色水草的顶端一定在呼吸,喷吐着肉眼难辨的气息,所以蜻蜓被吹得起来落下,折腾个没完。

我再仔细观察那根水草,发现它出奇地垂直,也不像旁边水草那样,随着底层暗流一起晃动摇摆。我的身体在树上已经透支到极限,只有和他赌上一把生死。

通过那根特制的水下呼吸管,我想象着他在水里的位置和姿势,估摸出对方头部的大概位置,对准那个范围,左右连射三枪。随着子弹撞开水面厚厚的浮萍,我看到了泛起的红色水纹。

这一把我赌赢了,射死了对手。抱住大树滑落下来,我又趴在高岗上,二次观察了一会儿,看到他的后脑和背部鼓出水面,这才彻底放心,迂回着靠近过去,揪住他的头发拽上岸来。

原来他把狙击瞄准镜藏在水生植物的圆叶下面,黑魆魆的枪管一直对着百米外的那棵树,等着我暴露出来。对于狙击手而言,把枪口顶在敌人胸前和相隔一千米射击没太大差别。狙击镜里的目标,就跟站在眼前一样。幸好我掩藏的大树前面还有一棵大树,叠加的枝叶很好地保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