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池罔站在门槛边,天上的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一时竟难以分辨他的表情,“医术……差?”

他迈出第一步,声音清朗:“病源肾开窍于阴,若劳伤于肾,肾虚不能荣于阴气……”

池罔慢条斯理地走到农夫身侧,“……故痿弱也。就是俗称的阳痿。”

农夫:“……”

池罔的声音,低至只两人可闻,“看你脸上黑气就知道,你这毛病,不是一年两年了吧?”

中年农夫惊慌失色。

池罔微微一笑:“说实话,你还想治吗?”

看热闹的人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息了声,仔细的打探着这两人。

中年农夫脸色忽红忽黑,几次变化,显然是纠结极了。

“拖得越久越治不了,偷偷告诉我,你娘子嫌弃你吗?”

农夫:“……”

“你现在还是有救的,但是再拖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

池罔眼皮一动,提高声量,慢慢地一字一句道:“男人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别别别!我治!我想治还不行吗!”

大庭广众之下,农夫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崩溃道:“我求求您别说了!”

池罔神色和蔼:“兰善堂的阿淼大夫专擅此科,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池罔这幅神色,中年农夫不知为何有些脊背发凉,他面色害怕地点点头,脸色通红地转过身,掉头就冲进了兰善堂。

围观群众:“?”

萱草堂掌柜:“……”

围观群众十分失望,本来还以为有好戏看,结果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农家大兄弟看起来来势汹汹,怎么突然就熄火了?

萱草堂掌柜的在楼上看着,此时不免眉头紧皱,亲自下了楼。

兰善堂里,阿淼手里端着一张托盘,刚刚将池罔开的药煎好送给小姑娘服下,这一出隔间,险些迎面撞上一个人。

中年农夫怯怯地走了进来,看见迎面一个女人,便问:“你们阿淼大夫在吗?”

阿淼:“在啊。”

农夫神色焦急:“快快快,快带我去找他。”

“我就是啊,你怎么啦?”

看着眼前模样清秀、正当妙龄的大姑娘,中年农夫简直无法启齿,并由衷地感到了窒息。

胖大夫听到声音,在门外大喊:“阿淼,你出来!”

见到阿淼跑出来,胖大夫:“那瘟疫病人怎么处置的?死了没?”

胖大夫居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了出来,阿淼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老板的愚蠢,连忙对着众人大声道:“当然已经大好了!池老师出手后,小姑娘的高烧都已经退了大半!”

胖老板不屑道:“那可是江北的瘟疫!多少德高望重的老大夫都束手无策,就他这个年纪,才学医几年?还想治好这连杏林国手都没有办法对付的瘟疫?”

胖老板转过身,对着池罔大声叫嚷:“喂,你这小子!我没见过你,你根本不是兰善堂的医生,在我们店里做什么?”

胖老板怕人多不好收场,当场就想过来抓住池罔,扭着他以入室窃贼的名义报官。

对付不学武的平常人,池罔向来都很有风度,他不动用内力,只是灵灵巧巧地避开了胖大夫的手,手腕一翻,就从侧面出手,隔着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用力敲了一下,正中曲池穴。

胖大夫“啊”地一声叫,一条手臂都麻了,顿时垂了下来。

阿淼不悦地分辨:“您怎能这样说?他就是我们兰善堂的大夫呀!”

萱草堂掌柜等的就是这句话。

掌柜的不急不慢的走了下来:“原来这位小大夫,是兰善堂一系的啊……”

这句话将重心放在了“兰善堂的大夫”上,特别强调了他的归属。

掌柜的将围观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继续道:“小大夫既然懂医术,刚才那男子老父亲摔伤了腿,在路上向你求助,为何你又拒绝施救,最后逼得人家把受伤的老父亲,送到我们萱草堂来了呢?”